一股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从左肩的位置炸开!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狠狠扎进神经深处,再疯狂搅动!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我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本能地、带着恐惧,投向剧痛的源头——
左肩以下,本该是手臂的地方,被厚厚的、雪白的纱布包裹着,像一段突兀的、被斩断的树桩,僵硬地固定在胸前。纱布的边缘,隐隐透出一种干涸的、绝望的暗褐色。那里,空了。彻底地空了。一种巨大的、冰冷的、令人作呕的虚无感,猛地攫住了心脏。
“呃……”一声痛苦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挤出。
“小林?林野!你醒了?!”一个身影慌忙凑到床边,是工友小陈。他脸上还带着淤青和擦伤,眼睛红肿,写满了后怕和劫后余生的愧疚。“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吓死我们了!”
三天……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水……水……”小陈立刻会意,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小心地凑到我干裂的唇边。温水流过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火气。
病房门被推开了。不是医生护士。进来的是矿上安全科的副科长王德发,还有矿办的一个年轻干事小李。王德发脸上挂着一贯的、带着点疏离的关切,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林野同志,醒啦?感觉怎么样?”王德发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公事公办的腔调,“矿领导很关心你,特意让我们过来看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小李则显得有些局促,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空荡荡的左肩。
“王……科……”我费力地挤出两个字,目光却死死盯住他手里的文件袋。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像毒蛇一样悄悄爬上脊背。
王德发脸上的关切似乎更“真挚”了几分,他走到床边,很自然地坐在凳子上,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他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搓了搓手,用一种带着沉重和“体谅”的语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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