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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仲裁席,带着一种“铁证如山”的意味:“公司依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九条及公司内部《员工奖惩条例》第八条、第二十一条之规定,给予阿达克记大过处分,离岗参加强制性安全培训,完全合法合规。”
紧接着,他出示了那份《工伤赔偿核算单》和厚厚的《安全绩效管理办法》文件:“关于工伤赔偿,公司严格依照《工伤保险条例》及洛省相关规定核算并承担,总额三十一万七千六百元,分文不少。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根据公司《安全绩效管理办法》第三章第十二条明确规定,凡发生责任性轻伤及以上事故的责任人,其当年及累积未发放的安全绩效奖金,一律全额否决扣除!阿达克历年累积安全绩效奖金共计二十八万四千三百元,此款项依法依规从其工伤赔偿金中扣除,天经地义!”
他最后总结,声音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虚伪:“公司对阿达克同志的遭遇深表同情,在医疗救治、生活关怀方面已竭尽所能。但同情不能代替规则,更不能凌驾于法律和制度之上!公司的一切处理决定,均是基于事实、依据规章、程序合法,请求仲裁庭依法驳回申请人的全部无理请求!”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糖衣的毒药,精准地复述着那份冰冷的通报,试图再次将那顶“责任人”的帽子死死扣在阿达克头上。阿达克坐在那里,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制住想要冲上去撕碎那份伪证的冲动。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石膏禁锢的病床,听着王有才念出同样冰冷的话语,那种被规则机器碾压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
轮到秦明了。
他没有立刻起身反驳,而是缓缓拿起桌上那个装着黄铜道尺的透明证物袋。道尺上干涸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走到仲裁席前,将证物袋轻轻放在仲裁员面前的桌面上。
“仲裁员,”秦明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寂静的力量,“这把尺,是铁路工人最熟悉、最基本的工具。它的刻度,1435毫米,是国际标准轨距,毫厘不能差。它象征着规则,象征着精准,象征着对安全的绝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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