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护身符到了!”黑暗中传来压抑却兴奋的低语。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穿着与矿工截然不同的粗布衣,悄无声息地穿过料堆的阴影,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严实的布袋塞到巴萨手里。
“有多少?”巴萨急切地压低声音。
“三百片!亚洲、南美、欧洲…能清库存的兄弟组织都动了!刚过海关,就送来了!‘校准卫士’的噩梦!”来人语速极快,眼中闪着光,随即又迅速隐入黑暗,如同从未出现。
巴萨解开布袋,里面是密密麻麻、叠放整齐的小金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它们反射着微弱而独特的冷光——38°校准片!这些本该是“校准卫士”校准激光扫描仪、确保其压迫精度分毫不差的冰冷工具,此刻正被塞进反抗者的手中。
不需要动员。胡安、库托、老穆塔里…所有正在挖掘、垒墙、涂抹泥巴的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默默地围拢过来。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在夜风中交汇。他们拿起那些冰冷的金属片,眼神复杂,有仇恨,有敬畏,更有一种即将佩戴上致命武器的决绝。没有专业的冲压工具怎么办?没关系。
废弃的罐头盒被翻找出来。曾经装着廉价豆子或劣质肉酱的薄铁皮罐头盒被踩扁,用粗糙的石头、铁钉甚至牙齿,在上面费力地凿出孔洞。一片片38°校准片被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嵌进凿出的孔里,再用捡来的细铁丝、铜丝甚至坚韧的草茎,牢牢穿系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沉重无声。老穆塔里布满老年斑、关节粗大的手颤抖着,用一把小折刀费力地在罐头盒片上钻着孔。汗水顺着他花白的鬓角流下,滴在冰冷的小铁片上。他拿起一片校准片,对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那精确的38°角闪烁着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痰鸣的嘶嘶声在夜里格外刺耳,然后将它用力按进凿好的孔里,用一截磨损的电线将其死死绑紧。
𝑰 𝐵𝑰 ⓠu.v 𝑰 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