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你失忆还没好全,别想太多。这些事,等你恢复了自然就明白了。”她朝黄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追问。
黄轩震惊地瞪大双眼,看看洛保,又看看陈晏梨,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来自己一直质疑、刁难的人,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还对自己和母亲付出诸多心血,愧疚与懊悔几乎将他淹没。
陈晏梨看着洛保决绝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改名字哪有那么容易!你的毕业证、双博士证书,还有行医执照,全部都得重新办理,这中间的手续繁琐得超乎想象!”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在走廊里回荡。
洛保冷冷地甩开她的手,白大褂下的手指微微蜷起:“那你说怎么办?每天看着病人叫错名字,看着网上那些人把我和那个同名的人混为一谈?”她的目光扫过远处候诊区,语气里满是讥讽,“说不定哪天,我正在给神经内科的患者治疗,突然有人拿着中医科的挂号单闯进来,质问我为什么不按‘专家’的标准看病。”
“穿你师父给你的云纹白大褂!”陈晏梨几乎是脱口而出,“那衣服是苏派中医的象征,只要你穿上,没人会认错!”
“衣服?什么衣服?”洛保挑眉,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我连有个师父的事都不记得,你指望我从哪变出这件衣服?”
陈晏梨张了张嘴,却被洛保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我姐、小兰、新一,还有家里的长辈……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同名的人。这么多年,中医科那边几乎看不到我的身影,突然冒出个‘专家洛保’,他们该有多困惑?”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而且普通门诊的专家号……开还是不开,我得好好想想。”
“你明明记得医术,为什么非得纠结名字和身份?”陈晏梨急得跺脚,病历夹被她攥出褶皱,“之前失忆都没忘本,现在怎么……”
“没忘本?”洛保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我可不想再当那个累死累活的烂好人。说过负责会负责到底,但治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放手,我说了算。”她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冷冷道:“晏梨,帮我跟其他人解释清楚,我懒得应付那些麻烦。还有那些骂我的人,想去看800块的专家号,尽管去找那位‘洛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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