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指甲掐进贾东旭胳膊时,易中海正盯着堂屋墙上的领袖画像。煤油灯芯爆出个灯花,照亮了女人发髻上歪扭的红头绳——那是从贾东旭劳保手套上拆下来的线,在灯光下泛着廉价的光泽。"东旭他师傅,"她的声音突然甜得发腻,手指在搪瓷杯沿上划出细碎的声响,"您看这事儿……"
易中海将烟袋锅子在桌角磕了磕,烟油顺着裂缝渗进砖缝。他想起下午在救助站排队时,后勤处老王袖口的上海牌手表——那玩意儿抵得上他半个月工资。"钱的事你别操心,"武师的目光落在贾东旭攥得发白的指节上,"我先去打个招呼,让淮茹明早来报到。"
贾东旭猛地抬头,煤油灯的光映得他眼里发亮。他想起昨天在车间,铣刀擦着工件飞过的厉响,铁屑溅在围裙上烫出的焦痕还清晰可见。"师傅,这钱我……"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在桌下踢了一脚,女人的脚尖隔着布鞋顶在他脚踝上,疼得他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
"你这孩子懂什么!"贾张氏堆着笑把易中海往门口送,"师傅您真是活菩萨!等东旭娶了媳妇,让淮茹给您端茶倒水!"易中海跨出门槛时,听见屋里传来贾张氏的嘀咕:"……五十万?他一个高级工人在乎这点儿钱?"
四合院的月光把青石板照得发白,易中海路过何雨柱的西厢房时,看见窗户纸上映着少年看书的影子。"一大爷还没睡?"何雨柱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武师清了清嗓子,想起娄厂长宴会的菜单还压在枕头下:"柱子,明天的佛跳墙,可别忘了多放海参。"
贾东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棉袄里子蹭得床单沙沙响。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花手绢,上面还留着秦淮茹的发香,忽然坐起身,从床底拖出个铁盒子。三叠皱巴巴的票子躺在盒底,那是他从牙缝里攒了半年的工资,指尖划过票子上的领袖像,想起易中海鬓角的白发,忽然把铁盒子推回床底最深处。
"东旭!还不起来?"贾张氏的嗓门像把钝刀,劈开了四合院的晨雾。小伙子揉着眼睛走出屋,看见老娘正在院里晾衣裳,新做的蓝布褂子在绳上晃荡——那是给秦淮茹准备的见面礼,布料是从易中海媳妇那儿"借"的。
阎埠贵端着鸟笼走出东厢房时,正看见贾张氏往门环上挂红绸。"哟,贾家这是有喜事?"他晃了晃鸟笼,画眉在里面扑腾得正欢。贾张氏回头,发髻上的红头绳随着动作晃来晃去:"三大爷早!东旭的婚事定了,今儿接亲家去!"
三大妈端着尿盆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手一抖,尿盆差点砸在脚上。"啥?"她瞪大了眼睛,老花镜滑到鼻尖,"那秦家人不是要工作证吗?"贾张氏得意地扬起下巴,声音拔高了八度:"我是谁?这点儿事能难住我?淮茹明天就去救助站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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