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小姑娘跺着脚转圈,帆布包带子在肩头晃荡,"昨天值夜班太累了嘛……"她想起昨晚给张大爷换药,老人腿上的烂疮味熏得她直犯恶心,回到药馆时月亮都偏西了。谢学丰放下戥子,看着孙女急得通红的鼻尖,忽然想起她小时候赖床,总把被子蒙住头喊"妖怪来了"。
"早饭必须吃。"老人不容置疑地把粥碗塞进她手里,"不然下午该低血糖了。"谢颖琪鼓着腮帮子喝了两口,桂圆的甜香混着米油滑进喉咙。她忽然想起昨天何雨柱来抓药,手里提着的野山参须根上还沾着黑土,那分量够买半袋白面了。
"爷爷,"她忽然放下碗,"昨天柱子哥抓的药里,有九节菖蒲和紫河车呢!"谢学丰正在擦拭药柜的手顿了顿,戥子上的铜盘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九节菖蒲要长在阴山背坡,十年才能长一寸,紫河车更是可遇不可求,这两样凑在一起,多半是给重伤的人吊命用的。
"他还抓了什么?"老人转身时,袖口扫过"当归"的药屉,褐色药末簌簌落下。谢颖琪掰着手指头数:"还有野山参、深海鲛人油……对了,还有一味闻起来怪怪的,像是老虎骨头磨的粉!"她想起何雨柱递来药方时,指尖有层薄薄的茧,不像个厨子该有的手。
谢学丰走到药柜前,抽出写着"何雨柱"名字的药笺。宣纸上的字迹刚劲有力,落笔处带着细微的震颤,像是运着内息写的。"丁香三钱,沙参五钱……"他喃喃念着,忽然停在最后一味药上——"龙涎香一分"。这玩意儿价比黄金,寻常人家别说用,听都没听过。
"这孩子……"老人的指腹摩挲着纸页,想起何雨柱第一次来抓药时,穿着鸿宾楼的白大褂,袖口却沾着块可疑的血迹。他当时以为是杀鱼弄的,现在想来,那血迹的颜色太深,倒像是人血。
谢颖琪背着帆布包跑出药馆时,晨雾已经散了。她看见何雨柱正蹲在街角刷牙,搪瓷缸子里的泡沫混着牙膏味飘过来。"柱子哥早!"她扬手打招呼,却看见小伙子漱口的动作猛地一顿, spit 出来的水竟带着淡淡的金色——像掺了细沙。
何雨柱看着谢颖琪跑远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槽牙。刚才漱口时,他尝到了血腥味——昨晚给杨佩元送药膳时,老人正在运功逼毒,溅在他手背上的血珠渗进了皮肤。他想起杨佩元说的"穿山甲余孽还有漏网之鱼",忽然觉得这西街的晨光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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