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李保国突然抓住他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他生疼,“你王老哥那边……能不能托人问问?”
何雨柱看着师傅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影子晃了晃,像落在水里的月亮。他想起昨儿王军管拍着他肩膀说“兄弟,以后城里城外有事儿言语一声”,可那话尾的烟圈里,分明藏着“军管会有纪律”的意思。
“师傅,您先别急。”他反握住老人的手,那手比冬天的铁块还凉,“我今晚就去趟军管会,就说……就说我家亲戚走丢了牲口。”
西厢房的窗户纸突然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的,又像是内里有人影晃过。何雨柱下意识转头,却只看见窗纸上贴着的“招财进宝”年画,娃娃手里的金鱼尾巴被虫蛀了个洞。
“时候不早了,您先歇着。”他松开手,从铝饭盒里拿出油纸包好的牛肉,“这肉炖得烂,您配着玉米糊糊吃。”
走出后院时,月亮已经爬过屋脊,把青砖地照得发白。何雨柱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路过二道门时,忽然听见角门方向传来极轻微的“咔哒”声。他猛地停步,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炒勺,此刻却只攥着半块没舍得吃的窝头。
提纵术的劲儿刚运到小腿,他又生生压了下去。这是师傅住的四合院,不是鸿宾楼后巷跟人抢煤球的地界。他贴着影壁墙挪到角门边,耳朵贴在门缝上,只听见墙那边的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三儿,你看准了是这儿?”一个破锣嗓子压得很低,“李保国那老东西不是躲在城西仓库吗?”
“错不了!”另一个尖嗓子带着唾沫星子,“昨儿我瞅见个娘们儿往这儿送过饭盒,穿的就是鸿宾楼的蓝布褂子!”
何雨柱的心跳陡然加速,手心里的窝头被攥得粉碎。他想起师娘肖秋珍总是穿那件打了补丁的蓝布褂子,袖口还绣着朵快磨没的兰花。这些人是谁?找师傅做什么?难道跟城外的土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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