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那日,蟒袍玉带勒得我锁骨生疼。
当值的小太监捧着鎏金印匣跟在身后,靴底碾过文渊阁地砖的声响,像极了当年胡屠户磨刀时的霍霍声。
路过廊道时,兵部尚书石星正与东厂掌印太监冯保争执,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在青砖上扭成一团毒蛇。
“石大人上次递的《请停织造疏》,咱家可还替您收着。”
冯保晃着腰牌冷笑道,獬豸兽口的纹样在暮色里泛着青芒,“那奏疏里提到的‘江南某商帮’,字眼儿可真锋利。”
石星袖口猛地一颤,玄色官袍滑落寸许。
我瞥见他内衬绣着半朵残莲,银线在暗处闪了闪——那针脚细密得像扬州盐运司账册上被涂掉的严府标记。
三年前在扬州查案时,徐文远曾指着密信上的缠枝莲纹说:“严世蕃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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