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宁望着战马鬃毛上凝结的星砂,忽然想起雪地营旧部在玄武门送别时的场景——他们将狼头战旗的碎布系在她鞍上,说“星主去哪儿,我们的刀就去哪儿”。此刻天网边缘的微光正朝着西域延伸,每颗星砂灯都在响应护世者的征召。
“走吗?”李淮舟的声音混着晨露的清凉,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他身后,三十六名雪地营亲卫已牵马待命,每人的狼头刀上都缠着新折的梅枝,那是中原百姓为他们祈愿的平安符。
萧昭宁翻身上马,星麒战甲的鳞甲在阳光下泛着银红双色光。她抽出星陨剑,剑尖挑起晨雾中的星砂,在天网中央拼出“护世”二字:“走。这次不仅要毁了祭坛,还要让暗星教知道——”她望向西方,那里有柳氏手札中提到的“双生圣山”,“狼族圣女的双生羁绊,从来不是用来杀戮的血咒,而是守护人间的星砂。”
马蹄声惊起檐角冰棱,北斗殿的飞檐下,春桃正踮脚挂起新刻的匾额。“星主护世,双星长明”八个大字刚一悬起,星砂便自动渗入木纹,在“双”字中间凝成小小的并蒂兰图案——那是昨夜萧昭宁与李淮舟用各自的血浸过的刻刀所雕。
“小姐放心,药堂的星砂兰幼苗都装在冰匣里,随商队运往西域了!”春桃望着渐渐远去的战马,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锦囊,“这是老药师新配的‘破夜散’,用雪地营弟兄们的血和星砂兰根须炼的,说是能破永夜珠的邪祟!”
西域的风沙比北疆更烈,萧昭宁的战马在戈壁滩上踏碎薄冰时,远处的龟兹国已笼罩在紫黑雾霭中。她看见祭坛方向腾起十二道狼首形黑烟,每道烟柱上都缠着北斗状的锁链——正是暗星教盗用的“双生锁星阵”,妄图用柳氏的名义,将护世双星的命盘钉在永夜祭坛上。
“阿宁,看左边!”李淮舟突然拽紧缰绳,麒麟刀指向戈壁岩层。那里刻着半幅风化的星图,狼首与北斗的轮廓虽已模糊,却仍能看出是萧战山将军的笔迹——原来二十年前,父亲便在西域埋下了护世的伏笔。
星陨剑突然发出清鸣,萧昭宁的星砂印记与岩层中的母根共鸣。她伸手按在石面上,银蓝光点顺着裂缝渗入地底,刹那间,三百里内的星砂灯同时亮起,在戈壁滩上连成一条璀璨的星河。“这是爹当年布的‘北斗狼行阵’,”她望着亮起的星点,“每颗星砂下都埋着镇北军的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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