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老兵突然安静,他们认出了李淮舟——那个三年前在漠北断后的雪地营副将,传说中早已埋骨雪原的人。李淮舟望着饼面的星芒,忽然想起那年冬至,他们躲在岩洞里分食炊饼,昭宁说:“等天下太平,我要开最大的药堂,让每个弟兄都能喝上热药。”
“跟我来。”昭宁起身时,平安玉从袖口滑出,与他的麒麟玉佩在药香中轻轻相碰。后堂的暖阁里,炭盆烧得正旺,萧战庭的《星象药理》摊开在案头,书页间夹着的,正是当年李淮舟留给她的半块饼图。“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她忽然开口,“先太子临终前,是不是把另一半平安玉给了你?”
李淮舟望着她眼中的星芒,想起十岁那年,他们在将军府梅园堆雪人,她曾说:“淮舟哥哥,等我长大了,要当能护着你的将军。”此刻他摘下狐皮帽,露出额角与她相同的朱砂痣——慕容氏药宗认主的标记,“先太子说,星劫降临时,半块炊饼会拼成完整的天命。”
更夫敲过巳时的梆子,前堂传来骚动。昭宁掀开帘子,看见个戴斗笠的药商撞翻药柜,藏红花洒了满地,却在触及她甲胄的星芒时发出“滋滋”声——正是柔然细作常用的毒粉。李淮舟忽然挡在她身前,袖中短刀已出鞘,刀柄上的狼头纹与雪地营暗卫的令牌相同。
“抓刺客!”昭宁一声令下,三个灰衣人从房梁跃下,发间银梅簪划出慕容氏的梅花针法。药商见势不妙欲吞毒,却被“贪狼”突然扑出咬住手腕,狼舌上的星砂让他瞬间僵直。昭宁看着刺客袖口的雪狼图腾,忽然轻笑:“告诉你们可汗,下月十五的商道,我会用藏红花铺出北斗路,恭候大驾。”
李淮舟望着她处理刺客的利落手法,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漠北,她带着百人突围时,也是这样用金创药在雪地上画星图,引柔然骑兵踏入冰湖。此刻她蹲下身给老兵重新包扎,指尖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银光,针柄刻着的“辅星”二字,正是慕容氏药宗的最高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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