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制甲坊的弟兄们犯难了。”青禾抱着半幅皮甲进来,毛茬翻卷的边缘还沾着未刮净的血渍,“牧民送来的羊皮带着冰碴,硝制时总断纹,上次试穿的弟兄肩膀都磨出血了。”
昭宁接过皮甲,指尖划过生硬的毛边,忽然想起星陨洞兵器库里那副鱼皮甲——先朝女将军慕容羽的铠甲,内衬用的是雪狐喉下最软的绒毛。她抽出腰间星刃,寒光闪过,皮甲毛茬竟自动服帖地向同一个方向倒伏,露出底下均匀的针脚。
“原来星芒能理顺兽毛的肌理。”昭宁眼睛一亮,“让制甲坊的人把皮料铺在冰面上,我每天卯时去给皮子‘开纹’。”她摸着皮甲内侧,突然吩咐,“在左胸位置绣北斗星,针脚里掺入药粉——这样受伤时,药汁能顺着血迹渗进伤口。”
青禾怔住:“小姐,您这是把药膏融进甲胄里了?”
“北疆的汉子们不需要金缕玉衣,”昭宁望着毡房外忙碌的雪地营暗卫,他们袖口的北斗星绣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他们需要的是能抗住三箭的皮甲,和受伤后能自愈的软甲。”她忽然轻笑,“就像父亲当年教我的,刀刃上的爱,要藏在铠甲的针脚里。”
半月后,首支商队从宁心居出发。十二辆雪橇上载着星芒膏、止血药粉和铁锅盐巴,车辕上插着北斗七星旗,驾车的却是清一色的雪地营暗卫——昭宁给他们换上了改良的皮甲,左肩绣着萧战庭的麒麟纹,右肩是她的星芒印,两纹相交处,绣着“镇北”二字。
“遇到暴风雪就敲车辕上的铜铃,”昭宁拍了拍领队暗卫的肩膀,那人袖中掉出块刻着“平安”的木牌——正是她上个月亲手刻的,“铃音七短一长,是向北斗星位求援的信号。”
商队离开的当晚,萧战庭的急报送到。狼毫在羊皮上晕开墨痕:“赤雪已冻裂三关城墙,战马蹄铁每日磨损三寸。”昭宁看着信末父亲画的简笔星芒,忽然想起十岁那年,他在沙盘上用小米摆出商路图:“真正的将军,要让敌人的粮草变成自己的战马。”
𝐈 𝔹𝐈 𝑄u.v 𝐈 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