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他被困在哪里?”昭宁按住狂跳的胸口,血珠仍在冰面蜿蜒,将北斗阵逐渐补全。星刃忽然绕着暗卫们打转,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这是萧战庭训练战狼的暗号,只有亲卫才懂的联络方式。
“将军中了西戎‘雪狼围’,被困在离此三百里的苍狼峪。”暗卫抬头时,冰甲折射的月光恰好落在昭宁掌心,星芒与甲胄上的银星交相辉映,“敌军截断水源,谷中只剩三处冰窟,将军伤了右腿,却仍按北斗阵布防。”
三百里。昭宁在心里计算着路程,指尖划过冰面的星图。西戎人擅长利用雪地地形,“雪狼围”必是断水断粮后逼守军自乱,可父亲为何要在信末画残缺的雪印?她忽然想起暗格中萧战庭的兵符拓本,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正是苍狼峪方位——所谓绝境,或许正是父亲留给她的阵眼。
“雪地营可穿冰越岭?”她忽然抓住暗卫的手腕,冰甲下的皮肤竟比积雪更冷,却传来真实的脉搏跳动。对方显然一惊,面甲下的睫毛凝着霜花:“星主指处,雪地营可破万仞冰壁。”
昭宁松开手,星芒突然在掌心暴涨,将冰面上的北斗阵映得透亮。她想起慧空临终前画的“三”字——不是三叔,而是父亲常说的“北斗三阵,天枢为引”。苍狼峪有三处冰窟,若按天枢、天璇、天玑方位注入星芒血,必能搅乱敌军水脉。
“带信给父亲。”她扯下颈间玉坠,那是南宫柔留下的半块星芒石,“按星芒阵突围,阵眼在……”指尖悬在冰图上方,突然想起萧战庭教她的“雪夜传讯术”——用星芒血在雪面画阵,只有习过星芒剑谱的人能看见。
暗卫们同时俯身,银鳞甲在雪地上投下十二道星芒状阴影。昭宁咬破掌心,血珠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里竟不结冰,反而顺着北斗轨迹流动,在阵眼处凝成“父”字。星刃忽然窜到她膝头,狼瞳映着血光,将信笺小心叼在口中——这是萧战庭亲自训练的传讯狼,能在暴风雪中寻到主人的气味。
“星芒所指,雪地营死战。”为首暗卫抬手抚胸,银鳞甲发出清越的颤音。十二道身影忽然融入冰棱,再睁眼时已只剩雪地上排列如北斗的十二枚银鳞——那是暗卫们留下的信物,也是萧战庭留给女儿的最后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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