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翻到剑谱第三页,泛黄的宣纸上只有首无题小诗:“北斗落九渊,枢机藏甲衣。血祭星芒日,万骑踏月归。”字迹是萧战庭的笔法,末尾还盖着半枚指印——父亲左手无名指有旧伤,按出来的指印总缺个角。昭宁盯着诗里的“甲衣”二字,忽然想起战甲图纸上的云雷纹,正是镇北军机密的“星渊阵”纹路。
“春桃,把冬至时父亲寄来的狼毫笔拿来。”她忽然开口,指尖抚过素绢上的兵符拓本,星芒在笔杆上亮起时,狼毫竟自动在剑鞘图上勾勒出暗纹。原来所谓“北斗七星剑”的剑鞘,根本就是兵符的模子,父亲这些年让她反复临摹的剑谱,每一道剑痕都是在拓印兵符的纹路。
窗外传来星刃的低嚎,昭宁走到檐下,见雪地上落着几瓣枯黄的松针——是北疆特有的偃松。星刃正用爪子扒拉着什么,凑近一看,竟是半片染着血迹的甲胄残片,边缘刻着的云雷纹与图纸上的分毫不差。她忽然想起第27章改良战甲时,父亲在信里特意叮嘱“肩部甲片不可离身”,原来那里不仅藏着飞刀,更藏着兵符的关键部件。
回到案前,昭宁将素绢与剑谱叠在一起,借着月光细看。兵符拓本上的北斗星子中,天枢星格外明亮,而剑谱里“星陨剑”的起手式,正是从天枢星位刺出。她忽然明白,为何每次催动星芒时,掌心星图总会与剑鞘纹路重合——父亲早将兵符的认主之法,融入了星芒血脉的运转轨迹。
“小姐,您看这素绢背面。”春桃举着拓本凑近烛火,薄绢上竟透出几行极小的字:“若见星芒血祭北斗,便是为父归期。”墨迹已有些许晕开,却能看出是萧战庭的笔迹。昭宁指尖抚过“归期”二字,忽然想起第35章信末的雪印异常,父亲断指前恐怕早已算到今日,才会将兵符秘密藏在日日研习的剑谱里。
更声渐远,昭宁忽然取出慧空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里面装着半块残缺的玉佩,纹路竟与兵符拓本上的勺柄部分吻合。她曾以为这是老和尚的遗物,此刻才惊觉,慧空当年在将军府做过随军僧,必定知晓萧战庭藏兵符的计划,所以才会在圆寂前反复摩挲剑谱,用“三”字暗示第三页的诗谜。
星芒在掌心轻轻震动,昭宁将玉佩按在兵符拓本的缺口处,竟严丝合缝。原来真正的兵符早已破碎,父亲将其拆成七块,藏在战甲的七处甲片里,而她日日练习的星陨剑法,每一式都是在拼接兵符的残片。第27章改良战甲时,她嫌肩部甲片太重,父亲却执意让她留着,原来那里藏着最关键的天枢星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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