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仿佛热油泼在雪上,裹着金粉的寿桃表面瞬间冒出青烟,鲜艳的桃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内里斑驳的黑斑。柳氏的惊呼混着佛珠散落的声响传来,昭宁趁机跪下,掌心的血珠恰好滴在供桌上的族谱封皮,烫出七个焦黑的小点,竟与北斗星图分毫不差。
“列祖在上,孙女昭宁不敢妄言。”她望着柳氏煞白的脸,声音里添了三分颤抖,却在垂眸时勾起冷笑,“这寿桃乃是祖母所献,星芒血却令其枯萎……莫不是上天警示,萧家不该再追究‘克亲’之说?”
祠堂内鸦雀无声,二叔萧振庭手中的玉扳指“当啷”落在案上,三叔佛珠滚落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内格外清晰。昭宁看见母亲从廊柱后露出半张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明亮——她知道,这招“借天罚上谏”,比任何辩白都更让这些宗亲胆寒。
“胡说!定是你妖法作祟!”柳氏突然掀翻供桌,寿桃滚落一地,露出底下被虫蛀空的果核。她胸口剧烈起伏,金步摇上的翡翠鸾鸟晃得人眼花,“星芒血本就该祭天,你、你竟敢……”
“祖母可还记得,祖父临终前说过什么?”昭宁突然打断她,指尖按在族谱上的焦痕,“他说‘星芒掌北斗,可正乾坤’——如今星芒血落在族谱,分明是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让萧家莫要再行不义之事。”
这话如重锤砸在殿中,萧振庭猛地起身,腰间玉佩上的“振”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昭宁余光瞥见金桂正往柳氏袖中塞什么,心中警铃大作——那是西域蛇毒的瓷瓶,定是柳氏见计划败露,想借机让她“失控伤人”。
“祖母,您手怎么了?”她突然惊呼,指着柳氏袖口渗出的血迹。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金桂正慌乱地擦拭柳氏掌心的伤口,而那把染血的匕首,不知何时到了昭宁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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