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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是三层高的「大新公司」骑楼,米黄色墙面爬满灰塑脊饰,麒麟口衔铜钱,凤凰尾羽沾着雨痕,二楼橱窗摆着英国进口的留声机,喇叭口蒙着薄尘,标签上印着「1900年新货」;右侧是西关大屋的镬耳墙,青砖墙缝里钻出几株野姜花,朱漆木门挂着「长命富贵」的铜门环,门楣悬着「荣记绸缎庄」的鎏金招牌,楷书笔画被风雨磨得发亮。
穿香云纱短衫的疍家女挑着竹篮走过,竹篮里堆着刚剥的鲜蚝,咸腥的水痕渗进藤编提手;戴瓜皮帽的买办夹着黑皮包,皮包上钉着「汇丰银行」的铜牌,正与戴礼帽的英国商人用粤语夹英语讨价还价;梳着大松辫的童养媳拎着铝制饭盒,饭盒盖沿沾着芝麻香,紧跟在她身后的老妪用竹杖敲着青石板,骂她「脚步轻些——当心踩了老爷的轿」。
街角卖「飞机榄」的小贩支着木架,玻璃罐里的榄子泛着琥珀色,罐身贴着「上海「冠生园」监制」的红纸;邮局的绿邮箱上钉着「大清邮政」的木牌,旁边站着穿制服的邮差,自行车后架绑着油纸包,封口处盖着「广州城厢」的朱红大印。
看到飞机榄三字,王月生一愣,仔细确认后,发现自己确实在1900年的时空。可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架飞机不是要到1903年12月17日才首次成功飞行吗?怎么此时广州就有飞机二字了?难道这里被其他的时空旅行者扰动过?
他凑到小贩处,买了一小包,然后开始跟小贩聊了起来。飞机榄,其实是广式蜜饯的老传统。本质是糖渍橄榄,属于广式蜜饯的一种。它的制作工艺很传统:选新鲜橄榄,多为“油橄枰”,果肉厚实、味道回甘,用盐水浸泡去涩,再以红糖、蜂蜜熬煮数小时,最后晾晒至半干。成品的橄榄呈深褐色,咬开后外层是晶亮的糖霜,内里果肉软而不烂,带着橄榄本身的清香和蜜渍的甜,是老广们解腻的「零嘴王者」。橄榄蜜饯在清代广州已流行——屈大均《广东新语》里就提到过「橄榄蜜渍,甘香耐嚼」。到了清末,随着骑楼商业街的兴起(同福路、宝华路一带),街头小贩把蜜饯装在玻璃罐里摆摊,既方便保存又能吸引路人。飞机榄因价格便宜(一颗几分钱)、口感讨喜,成了小孩和劳工的「解馋刚需」。在1900年的广州街头,它常被装在玻璃罐或陶瓮里,摆在小贩的木架上叫卖。小贩会用竹夹夹起一颗,吹凉了递给客人——毕竟刚熬好的飞机榄太烫,直接吃容易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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