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捷利诺夫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重组？残余部队？朱可夫同志，仅仅三天前，你向我保证‘莫斯科方向固若金汤’！现在你告诉我，德国佬那些穿着铁皮的丧尸，已经推进到了维亚济马？！”
“我们严重低估了这次德军空投的规模和强度，斯捷利诺夫同志。”朱可夫的声音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他们的‘雪暴部队’几乎不需要后勤补给线。根据俘虏…不，根据我们缴获的部分装备和尸体来看，每个士兵都携带了至少四支吗啡类强效兴奋剂，让他们能无视伤痛持续冲锋。更麻烦的是，他们还携带着病毒药剂，能在受伤濒死时注射，变成悍不畏死的怪物。”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第112师的莫辛纳甘步枪子弹，根本打不穿他们的特制防弹头盔和胸前钢板，除非抵近到十几米内用集束手榴弹，但这伤亡太大。”
阴影里的梅赫利斯立刻插话，声音尖锐：“朱可夫同志，你是不是又在为撤退寻找理由？就像1941年7月，你说放弃基辅能拯救西南方面军，结果呢？六十七万红军战士成了德国人的战俘！历史在重演吗？”
朱可夫连眼角都没扫向梅赫利斯，依旧直视着斯捷利诺夫：“斯捷利诺夫同志，我请求立刻将远东调来的西伯利亚第32狙击师紧急加强到莫扎伊斯克防线！他们的PTRD反坦克枪，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在三百米外有效击穿那些‘铁皮丧尸’胸甲的武器。另外，我需要内务部立即释放关押在古拉格的至少五百名熟练机械师和工程师——前线的喀秋莎火箭炮履带和发射架损耗严重，维修速度必须提高三倍，否则我们将失去最重要的火力支援！”
斯捷利诺夫的烟斗再次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桌上的铅笔都跳了一下。“又是条件！又是要求！去年你从列宁格勒调走第21装甲旅的时候，向我保证能守住斯摩棱斯克至少三个月！结果呢？！”他几乎是咆哮起来，指着地图上另一个岌岌可危的红圈，“现在连图拉的兵工厂都暴露在德国人的远程炮火之下了！朱可夫同志，你的保证，现在还值多少？”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风雪依旧呼啸。朱可夫沉默地站着，挺直的脊梁如同莫斯科城外的冰封大地，没有丝毫动摇。
斯捷利诺夫的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棕熊，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他粗重地喘息着，盯着朱可夫，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点燃。
梅赫利斯站在阴影里，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说吧，朱可夫同志，”斯捷利诺夫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是需要更多的兵力？更多的武器？还是…更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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