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笔趣]ibiqu. v i p 一秒记住!
营地里的饥饿简直要人命,即便铁车里那点汤也无济于事。和许多人一样,威尔斯只能从那里里舀汤喝,甚至连树皮和小树枝都成了缓解饥饿的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饥饿的人,才能明白在极度饥饿中挣扎求生的滋味。饥饿能消磨掉最坚强的意志,友情和情谊也都成了空洞的概念。
理想和信念失去了力量,与一片面包或者一碗汤相比,那些对盛宴、女人和美好生活的憧憬都黯然失色。威尔斯不止一次看到同伴们眼中闪过赤裸裸的贪婪,他们匆匆吞下那少得可怜的食物,而其他人还在慢慢用勺子舀着,希望细嚼慢咽能让肚子更有饱腹感。
威尔斯自己则会把这少得可怜的饭菜当成一场小筵席,所谓筵席,就是他会不紧不慢地用一片面包,搭配着树叶、草叶等其他能找到的东西,就着那稀薄的汤慢慢吃。
但他也没办法长时间忍受这种饥饿。这种糟糕的饮食状况背后,是有什么制度安排,还是仅仅因为管理无能呢?
死亡和饥饿的人数与日俱增。在这里,报告的总数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集中营的 “库存” 水平始终保持不变,产生的缺口总会由其他地方送来的 “货物”—— 也就是新的战俘填补。
终于,期盼已久的登记开始了。他们一批又一批地走进营房接受审讯。在接待室里,几名德国职员正享用着相对美味的食物,坐在那里审问自己的战友,非要问个底朝天不可。他们对党卫军成员、党员以及希特勒青年团的头目尤其严苛,夸夸其谈地说着要报复。
他们不止一次地争吵起来,如果不是战俘们太过虚弱饥饿,这些审讯者恐怕早就挨揍了。俄罗斯政治官员逐个接见每一位战俘。他看起来相当和善,威尔斯进去的时候,还指了指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一位身着制服的俄罗斯女士担任翻译,她德语说得极为流利,带着奥地利口音。
她可能是移民。威尔斯又得重复自己的名字、所属部队以及执行过的任务。
翻译员逐字逐句地把他的话翻译给那位政治官员听。
俄罗斯人点点头,翻阅着一本书,接着说了几句听起来并不带恶意的话。
“中尉很高兴看到你是个诚实的人,” 那女人说道,“你对部队和作战任务的陈述都是真实的。我们有文件可以证实。很少有人说实话。”
𝓲 𝐵𝓲 ⓠu.v 𝓲 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