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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懒散。萧遥半眯着眼,背靠着粗糙的树干,酒意和暖意一起上涌,意识有些昏沉。头顶,那块名为混沌欺天石的灰扑扑石头,一直悬浮着,散发着微弱到几乎不可察的毫光,如同一个沉默的守卫,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与这方平凡世界的联系,小心翼翼地、同时又牢牢地维系着。他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就像习惯了呼吸的空气。
然而,就在这最慵懒松懈的午后,当他的眼皮沉重得快要黏在一起时,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异样感,如同冰冷的针尖,骤然刺入他昏沉的灵台!
头顶那块混沌欺天石的光芒,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那感觉难以言喻,不是光芒变暗,更像是支撑着它那层“欺骗”外壳的核心力量,瞬间被什么东西抽取了一丝,导致其散发的规则波动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就像一张完美无瑕的假面具,极其短暂地抽动了一下。
这波动微弱到极点,凡人绝无可能察觉。但对萧遥而言,这无异于头顶无声炸响了一道惊雷!所有慵懒和暖意瞬间被驱逐得干干净净,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寒意瞬间攫住了他。那感觉如此熟悉,如此刻骨铭心——那是天道枷锁被触动的征兆!是悬顶之剑的嗡鸣!
他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深处,一道锐利如电的精光一闪而逝,快得无人能捕捉。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穿透老槐树浓密的枝叶缝隙,投向遥远的天际。
天际湛蓝,白云悠悠,一派祥和宁静。但在萧遥此刻感知到的“真实”视野里,在那片纯净的蓝色背景板之上,极遥远处,一片稀薄到近乎透明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灰白色云气,正悄然汇聚。它没有形状,没有雷光,甚至没有引起一丝正常的风动气流。它就那么突兀地、安静地悬在那里,像天空不小心沾染的一小点尘埃,又像一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巨眼,刚刚睁开了一道缝隙,无声地锁定了他所在的这片土地。
那片云气,比混沌欺天石的波动更加微弱,更加隐蔽。可它散发出的气息,萧遥至死都不会忘记——那是纯粹的、代表着世界规则最高意志的“天罚”气息!虽然此刻它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它出现了!这意味着天道并未沉睡,那柄高悬的“终极修正”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旧伤,带来隐痛。冷汗瞬间浸透了萧遥的后背,又在微凉的秋风中迅速变冷,黏腻得难受。他握着酒葫芦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方才村童的笑闹、阳光的暖意,此刻都蒙上了一层虚幻的隔膜。只有头顶那块石头的滞涩感,和天边那片稀薄雷云带来的冰冷注视,是无比真实的沉重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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