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不稍示恩典之方向,譬如黄经略觐见时位次、礼服规制、
乃至入城后是否当受百官拜贺等诸般细节,礼部实难措手,恐有失礼之处,反损朝廷颜面与黄经略之威仪。
恳请陛下略示一二,臣等也好遵旨办事。”
“恳请陛下略示一二!”不少大臣,尤其是礼部官员和一些看似中立的大臣,纷纷躬身附和。
他们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是为了典礼顺利,但字里行间,仍是对皇帝独断的试探,想知道那“自有主张”到底指向何方。
赵顼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起,瞬间烧尽了最后一丝耐心!
三个月前的那场风波历历在目!黄忠嗣那份“僭越”的《致辽主洪基通牒》传回汴京,立刻成了点燃朝堂的引线。
言官清流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弹章雪片般飞来,“擅权跋扈”、“目无君父”、“心怀叵测”的罪名一个比一个重!
更有甚者,数十名言官与所谓清流,竟在廷议之时,以“死谏”之名,集体叩阙施压,要求严惩黄忠嗣!
那场面,哪里是议政,分明是逼宫!
当时赵顼震怒之下,以雷霆手段,将为首叩阙闹事者悉数罢官免职,永不录用!
那份狠厉与决绝,才勉强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只想沽名钓誉的嘴炮之徒。这才过去多久?
三个月!
硝烟未散,伤疤未愈,这些人——而且是分量更重的政事堂参政、
枢密院重臣——竟又借着“典礼细节”的名头,来试探他的皇权,来试探他对黄忠嗣的态度底线!
他们哪里是关心典礼?
他们关心的是权力分配的规则,是他们自己那点“谏阻圣意”以博取清名的算计!
“够了!”赵顼猛地一拍御案,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殿中,震得群臣心头一颤。
他目光如刀,冰冷地扫过韩琦、富弼以及那些附和的大臣,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朕说了,朕自有安排!不必议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森寒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几个蠢蠢欲动、似乎还想“据理力争”的官员脸上。
“若还有人,”赵顼的声音冷得掉冰渣,“想借此机会,行那逼宫试探之举——”
他目光如电,锁定那几个官员:
“这个官,你就别当了!退朝!”
话音未落,赵顼已霍然起身,绛红的龙袍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再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在众臣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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