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吼声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以官署为中心,向整个幽州城疯狂蔓延!
“主帅死了?!”
“大帅……大帅在官署里……”
“官署炸了!全炸没了!大帅肯定没了!”
“完了……全完了……”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辽军士兵中飞速传染。
本就因各处城门失守、巷战惨烈而摇摇欲坠的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尤其是那些被临时抽调来南门围攻黄忠嗣,
又被官署爆炸和“主帅阵亡”消息冲击的辽军,更是瞬间失去了所有斗志。
“跑啊!”
“大帅死了!快逃命!”
“幽州守不住了!回家!回家!”
崩溃如同雪崩般发生。
辽兵开始成建制地丢盔弃甲,放弃抵抗,哭喊着、推搡着,
只想逃离这片血肉磨坊,逃离这座正在陷落的雄城。
军官的喝骂声被淹没在溃兵的浪潮中。
幽州城内的巷战,随着辽军的大规模溃散,迅速失去了悬念。
宋军各部,无论是南门黄忠嗣处、西门张承岳处,还是东门、
北门的赵勇、李固部,都感受到了敌人抵抗的急剧减弱。
他们乘势猛攻,如同驱赶羊群般追杀溃散的辽兵,零星的抵抗迅速被扑灭。
……
晨曦微露,第一缕惨淡的天光艰难地刺破笼罩幽州城的硝烟。
南门区域,激烈的喊杀声已逐渐平息,只剩下伤兵的呻吟和胜利者粗重的喘息。
黄忠嗣依旧站在那辆破车上,高举着天子剑。
但此刻,他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晃,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冷汗混着血污从额头滚落。
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和持续的失血,早已浸透了好几层包扎的布条,
鲜血顺着臂甲滴落在脚下的车板上,汇成一小滩刺目的暗红。
他看到辽军的抵抗如冰雪消融般瓦解,看到那面代表着辽国南京留守的旗帜从官署的废墟上倒下
看到振武军的士兵们开始欢呼着清扫残敌……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总教头!”一直死死守护在他身侧的竹叶青第一个发现不对,失声惊呼。
黄忠嗣只觉得眼前一黑,排山倒海的眩晕感和脱力感瞬间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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