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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柄剑。无声无息地，陈纤歌不知何时已经将那柄三尺长剑从包裹里抽出，此刻正将剑尖抵在了孙福腰间的软肉上。剑身微微一沉，恰到好处地将孙福后面想说的话，以及他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都堵了回去。
孙福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浑浊的老眼猛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陈纤歌。
陈纤歌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鱼眼ProMax尊享版，只是那双眼睛里，此刻却没有任何戏谑或嘲讽，只有一种极致的冷漠和审视。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孙老丈，您这腰子，可真是不老实啊。”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市场里逐渐恢复的喧闹声淹没，但在孙福听来，却如同炸雷一般。那柄冰冷的剑尖，以及陈纤歌话语中那股不容置疑的意味，让孙福瞬间明白，自己精心布置的伪装，已经被这个年轻人彻底看穿了。
他不是瞎了眼的老好人，他是个藏着利刃的猎人。
孙福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肌肉僵硬地抽搐了一下。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动，又不敢动。那柄抵在他腰间的剑，仿佛能瞬间刺穿他的身体，直达他的要害。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在这个看似无害、甚至有点猥琐的年轻郎中面前，如此轻易地就被识破，甚至被反过来拿捏。
狗三和那几个山贼还在议论着刚才的青龙帮，完全没注意到陈纤歌和孙福之间这无声的对峙。他们正忙着将新买的牲口拴好，准备启程。
陈纤歌的目光，从孙福僵硬的脸上移开，瞟了一眼青龙帮离去的方向，又扫过市场里恢复如常，却暗藏警惕的人群。
金山城……果然处处是坑。
而这个孙福，更是坑中之坑。他不仅知道金山城的内幕，还和被青龙帮追捕的人有牵连，甚至在关键时刻显露出杀意。他的目的，绝不是带路买东西那么简单。
“陈郎中，牲口都弄好了，咱们这就走吧？”狗三走过来，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憨厚地问道。
陈纤歌收回剑，重新插回剑鞘，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孙福如蒙大赦，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但腰间那股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在，让他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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