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伙计合力撬开石碑,露出个黑黢黢的暗格。苏半城举着灯笼凑近,里面铺着层防潮的油纸,裹着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密信,而是半张泛黄的当票。票面上“聚源当铺”四个字的墨迹已经发灰,边角被虫蛀得像朵残破的菊花,却和第201集里那半张旧当票严丝合缝地对上了。当两张纸拼在一起时,边缘的朱砂点连成朵完整的桃花——与第210集账本上的朱砂点如出一辙。
“二十年前的雨夜,你父亲就是在这里烧了最后一封密信。”王道士往香炉里添了把艾草,绿烟腾起时,他忽然褪下道袍袖口,露出小臂上块月牙形的烫伤,“那天他抱着个炭火盆进来,说要烧些没用的旧账,却在火盆里藏了这个。”老道士从怀里摸出个烧焦的纸团,展开来是半片未燃尽的羊皮,上面的蒙古文已被烟火熏得模糊。
苏半城捏着当票的手指微微发颤,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总摩挲他左手虎口。他抬手凑到灯笼前,那粒黑痣在香火映照下格外清晰——第222集里黑布下的痣,原来一直长在自己身上。庙外忽然传来钟声,是太原府衙的更夫敲了亥时,钟声响到第三下时,卖糖画的老汉竟出现在庙门口,手里举着串糖做的钥匙。
三、当铺里的灯火
聚源当铺的地窖泛着霉味,混杂着陈年的胭脂香和药材气。苏半城举着灯笼照亮墙角的铁柜,柜门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已被潮气侵蚀得斑驳,却仍能辨认出与第226集里王爷令牌相同的纹饰。当令牌插进锁孔时,柜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像有只陈年的沙漏在里面翻转。
铁柜里铺着块猩红的绒布,上面整齐码着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叠泛黄的账册。最上面那本的装订线松了线,露出里面夹着的东西——第233集里提到的装订线里,竟藏着根细如发丝的羊皮纸。苏半城展开羊皮纸,蒙古文的密语在灯笼下浮现,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忽然活了过来,变成第218集里学过的解读口诀,在他舌尖流转:“盐引案涉案者共七十二人,今查得太原知府谭宗浚为首,常家、赵家皆有牵涉……”
地窖的木门忽然被推开,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灯笼的光晕剧烈摇晃。苏半城转身时,看见个蒙面人站在门口,玄色披风上落满雪花,手里的弓箭正对着他心口。那人拉弓的姿势让他心头一震——右手拇指扣弦的角度,左臂微曲的弧度,与二十年前射杀父亲那支冷箭的角度完全相同。第216集里蒙面人的箭法,原来从未离开过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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