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狗剩吓得一哆嗦,账本“啪”地掉在地上。苏半城捡起账本翻了两页,忽然注意到狗剩的左手腕上有块月牙形的疤,和二十年前雨夜在黑风口看到的那个蒙面人手腕上的疤一模一样。
“常老三是你杀的?”苏半城按住他的肩膀,指腹触到孩子衣料下的硬物——竟是块令牌,上面刻着的蒙古文与蒙古王府密信上的如出一辙。
狗剩突然笑了,笑声尖细得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苏先生可知,二十年前你父亲为何要烧了盐引?”他掀开供桌下的暗格,摸出盏油灯,“密道里有你要的答案。”
青石板被掀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涌了上来。密道入口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些风干的草药,苏半城认出那是蒙古草原特有的止血草,父亲的药箱里也曾有过。
“周先生让我等你。”狗剩举着油灯往前走,身影在岩壁上拉得老长,“他说,苏家人总要自己来了结这桩事。”
密道斜着向下延伸,每隔几步就有个岔路口,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苏半城忽然想起协同庆的账册缺页上也有类似的符号,当时周明远说那是算错的账目标记,现在想来,竟是路标。
走到第三个岔路口时,油灯突然“噼啪”响了两声。狗剩停下脚步,指着左侧的通道:“从这里走,能看见你父亲的书房。”
苏半城皱眉:“我父亲的书房在谭家大院。”
“那是明面上的。”狗剩转身时,脸上的稚气全没了,“协同庆的创始人,本就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
通道尽头是扇木门,推开时扬起一阵尘土。里面果然摆着张紫檀木书桌,上面的砚台缺了个角——那是父亲当年在晋祠被人砸坏的那方。桌前的椅子上搭着件长衫,袖口绣着半朵梅花,与赵玉贞嫁妆匣里那件男装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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