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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间,竖爷和三恒像蜜蜂一样在天山南北四处奔波,哪里有战争,他们奔向哪里,哪里有匈奴人,他们奔向哪里。
车师前国被围攻时,他们带着三十多个牧民组成的敢死队,趁着夜色从悬崖上溜下去,烧了匈奴人的粮草营,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可不等他们喘口气,匈奴人的援军就到了,敢死队里最后只剩下他们俩。卑陆国的工匠们准备暴动时,他们冒着风雪穿越天山,前去支援,可赶到时,看到的却是工匠们被活活烧死在窑洞里的场景,他们远远地听着惨叫声,指甲深深掐进了冻硬的泥土里。
他们曾在且弥国的草原上和匈奴骑兵血战,三恒的长剑刺穿了匈奴首领的喉咙,可更多的骑兵像潮水般涌来,他们只能骑着快马逃进沙漠,渴得舌头都肿了起来,最后是靠喝自己的尿才活了下来。他们也曾在郁立师国的废墟里搜寻幸存者,从断壁残垣中拉出一个抱着死去孩子的女人,可没走多远,女人就趁他们不注意,一头撞死在了石头上。
七年间,他们的马换了一匹又一匹,身上的伤口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疤,可终究还是没能挡住匈奴人的铁蹄。当天山以北最后一个小国也插上匈奴人的狼头旗时,他们站在北麓的山口,看着远处匈奴人的骑兵在草原上巡逻,扬起的尘土像一条黄色的巨龙,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向山南逃去。
那时的西域,早已是风雨飘摇。鄯善以西北道诸国还在都护府的控制之下,可士兵们的铠甲早已生锈,弓箭也所剩无几,守将每天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的天空,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南道诸国则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于阗国忙着吞并周边的小国,莎车国关起门来一概不管,疏勒国则和大宛偷偷做着生意,都护府的檄文送到他们那里,不过是被当作引火的柴禾。天山诸国更是成了匈奴人的天下,到处都是匈奴人的牧马场和训练营,狼头旗在风里猎猎作响,看得人心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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