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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沙暴的赤黄色烟尘像团不断膨胀的棉絮，将三个时空的通讯信号搅成乱麻。指挥中心的通讯屏上，1913 年慈善堂的画面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闪烁，玛格丽特修女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电流杂音中钻出来：“…… 青铜鼎…… 能量…… 不稳……” 话音未落，屏幕突然变成刺眼的雪花点，右上角的信号强度显示仅剩 7%。
江浅的指尖在通讯控制台的虚拟按键上飞舞，试图切换到备用频道。但所有波段都被时砂中剧烈运动的带电粒子干扰，原本清晰的频谱图变成杂乱无章的毛刺。“林野，把电磁屏蔽罩的功率开到最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目光扫过屏幕上三个时空的信号状态 ——1938 连防空洞的信号彻底中断，1967 年戈壁的画面则被扭曲成奇怪的镜像，老周的脸在屏幕上变成左右颠倒的模样。
林野抱着改装过的通讯器冲进实验室，设备顶端的天线缠着三层铜网，那是用钟楼装置的超导材料临时制作的屏蔽层。“试试这个！” 他把通讯器往控制台一放，金属外壳还带着焊接时的余温，“提取了五怨器的磁场频率，能在时砂中开辟出 0.3 秒的通讯窗口。” 当设备启动时，实验室的灯光突然暗了一下，通讯屏上的雪花点中，竟透出 1938 连防空洞的微光 —— 赵卫国正举着刺刀在岩壁上刻着什么，刀尖的反光在昏暗的洞穴里划出明亮的线条。
“是摩尔斯电码！” 小周突然喊道，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记录，“排长在发信号：三长两短…… 是‘安全’的意思！” 她调出电码对照表，赵卫国刻下的短线和圆点在屏幕上组成完整的句子：“防空洞安全，桃木剑能量稳定，等待下一步指令。” 江浅松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将回复转换成同样的电码：“保持警惕，子时启动仪式第一阶段。”
张译从古籍中翻出一卷泛黄的绢帛，上面用朱砂画着 “天地通讯阵” 的图样。老教授的激光笔在绢帛上划出七个圆点，那是楚巫用来传递信息的星象坐标。“楚巫在时砂暴中用星象定位传递信号。” 他指着圆点间的连线，“北斗七星的相对位置变化，就是他们的‘电报’。” 当全息投影将星象图与 1967 年戈壁的夜空重叠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 夜空中的北斗恰好组成 “等待” 的图案，与老周之前发出的最后一条信息完全吻合。
1913 年的慈善堂里，阿福正用青铜鼎的三足敲击地面。少年的手掌被鼎足硌得发红，但敲击的节奏始终保持均匀：三短一长代表 “收到”，五短则是 “需要帮助”。玛格丽特修女举着煤油灯，在鼎身刻出的凹槽里填入朱砂，当灯光透过凹槽投射到墙上，竟形成与楚巫星象图相同的光斑。“这样即使通讯中断，他们也能看懂我们的位置。” 修女的白围巾在风中飘动，将光斑切割成跳动的星芒。
1938 年的防空洞里，赵卫国让列兵小王用刺刀在岩壁上凿出七个凹槽，每个凹槽的深度对应不同的星等。当洞顶的七星岩脉投射下光束，凹槽里的积水就会反射出明暗不同的光点，在地面组成与楚巫星象图一致的信号。“这比电台靠谱。” 赵卫国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光点组成的 “准备就绪” 图案，“只要北斗还在，信号就不会断。”
1967 年的戈壁上，老周正让巴特尔用呼麦传递信息。牧民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颤音，那些不连续的泛音在时砂中传播时，竟形成特殊的声波图谱 ——19 赫兹的基频能穿透时砂的干扰，被指挥中心的声波检测仪捕捉。“长调代表‘安全’，短音是‘需要支援’。” 老周举着简易的声波图对照，巴特尔的呼麦声在戈壁上回荡，像远古的信使在传递时空的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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