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阳深深地看了一眼黄莺，又扫了一眼张柠，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古潭，最终化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
“那就叨扰张医生了。”他恢复了完美的风度，跟着张柠走向医院行政区域的方向。
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似乎极其不经意地扫过大厅角落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
黄莺站在原地，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高跟鞋在进入大厅前已脱下，换上了一次性鞋套），看着周正阳和张柠远去的背影。
那份极具冲击力的美丽脸庞上，笼罩着一层坚冰般的煞气。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周正阳的出现，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第一颗石子，预示着沈默背后那张巨大的网，开始缓缓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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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楼走廊。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下，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消毒水的味道。
“周董事长，这边是财务室，捐赠款项可以在这里办理。”
张柠的声音平静而专业，指向走廊一侧的办公室门。
她刻意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浅灰色套裙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裹着丝袜的小腿线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周正阳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停在巨大的观景窗前，看着窗外医院花园里葱郁的绿植和零星散步的病人，金丝眼镜反射着阳光，看不清眼神。
“张医生，年轻有为，令人钦佩。”周正阳的声音温和醇厚，如同长辈的赞许，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
“昨夜在蓝山会所废墟…听说你表现英勇，为了那两个孩子，差点搭上自己。这份医者仁心，实在难得。”
他转过头，看向张柠，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只是…卷入这种漩涡，值得吗？你救得了她们一时，护得了她们一世吗？”
张柠的心微微一沉。
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了昨夜会所地下发生的一切，甚至可能知道她作为传导桥梁所承受的痛苦。
她稳住心神，琥珀色的眼眸迎向周正阳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我是医生。保护病人，是我的天职。至于漩涡…”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只要伤害存在，就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做不做。”
“伤害？”周正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扫过张柠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线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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