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两个选择，"黄莺逼近一步，酒红色衣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要么跟我合作，要么成为沈默的替罪羊。"她说话时，胸前的银色吊坠在张柠眼前晃动，那是国安局的徽章。
雨幕中突然传来直升机轰鸣。张煜从天台探出头，夜视仪的绿光映得他轮廓分明。当他看见黄莺与张柠并肩走出大楼时，突然对着对讲机低吼："所有单位注意，目标人物出现重复定位信号！"
黄莺猛地抬头，看见朱莓病房的定位器正在移动。而此刻本该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正被安静抱在怀里，穿过地下车库的阴影。舞女的高跟鞋踩碎水洼，溅起的水花在霓虹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你带她去哪？"张柠追上来时，羊绒裙摆被雨水浸透，紧贴着修长双腿。她看见安静从手包里掏出遥控器，黑色皮革衬得她手指愈发白皙。
"去见造物主，"安静按下按钮，车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或者该说，见见你们共同的……父亲？"
……
雨，如同天穹被撕裂的伤口，倾泻在松江市冰冷的钢筋丛林之上。滨江壹号顶层公寓的狼藉中，硝烟与血腥味被湿冷的空气压入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刺痛。
黄莺赤足踩过满地玻璃碎屑，深黑色西装裤的裤脚被污水浸透，紧贴着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脚踝。酒红色真丝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在方才的突入中绷开，此刻微微敞着，露出一小片细腻如顶级羊脂玉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几缕乌黑的长发挣脱了盘发的束缚，黏在她沾着烟灰和一丝干涸血迹（可能是玻璃划伤）的脸颊上，那份极具冲击力的美丽此刻被战斗的凌乱和掌控猎物的冰冷杀机所覆盖，如同染血的玫瑰。
她手中亮银色的手铐在应急灯下反射着寒光，一步步逼近被数支枪口牢牢锁定的沈默。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舞台追光灯，将他钉在原地。昂贵的深灰色居家服沾满污渍，金丝眼镜的镜片在强光下泛着刺眼的白芒，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泄露出细微的颤抖。
“‘摆钟’先生，”黄莺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清晰地穿透了远处依旧尖啸的警笛，“您的精密齿轮，好像卡壳了。” 她停在沈默面前一步之遥，丹凤眼中锐利的寒光穿透镜片，仿佛要直接刺入他的灵魂深处。那份居高临下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凝结。
沈默的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他没有看黄莺，目光却死死锁定在她身后那个被两名特警反剪双臂、正痛苦呻吟的“清洁工”杀手身上。那杀手肩胛和手腕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眼神涣散，嘴角却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混合着痛苦和嘲弄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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