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无声的、带着巨大恐惧的等待。
我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沉重的感觉压得胸口发闷。
“走吧。”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带着脚步还有些虚浮的陈无赦,我们一步步走出浓稠的树影,踏上被路灯切割得明暗分明的路面。
随着距离拉近,那女人像是受惊的小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双手神经质地护住那高耸得吓人的腹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眼神在我们脸上逡巡,充满了惊疑和极度的不安,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是……是李棠霖……李大师吗?” 她的声音干涩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期盼。
“我是李棠霖。” 我停下脚步,平静地应道,目光沉稳地迎向她。
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拥有魔力。
女人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护着肚子的手微微垂落,虽然憔悴和惊慌依旧刻在脸上,但那双深陷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光彩。
那份期盼如此炽热,几乎要灼伤人。
“李大师!” 她几乎是呜咽出声,声音里混杂着巨大的委屈、痛苦和终于找到依靠的激动,“求求你!救救我!”
这句恳求,仿佛用尽了她仅存的力气,带着灵魂深处的颤抖。
我长叹了一口气,“跟我来吧。”
说罢,率先朝着孤儿院走去,陈无赦紧随其后,那女人怔愣了三秒钟,随后快步跟了上来。
路灯昏黄的光被关在孤儿院的门外,会客厅里的暖意和壁炉中柴火轻微的噼啪声包裹着我们,却驱不散女人身上那股浓郁的阴寒与邪气。
她像是一片被霜打透的叶子,瑟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双手依旧死死护着那硕大的,不断蠕动的肚子。
警惕又无助的打量着四周。
陈无赦的酒醒了大半,但脚步还有些虚浮,他在我身边坐下,目光带着几分醉意,盯着女人的肚子。
那两个鬼胎似乎也感觉到了威胁,隔着肚皮,那幽绿的荧光轮廓蠕动得更加剧烈了,引得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
看到这情形,我站起身走向角落的矮柜,取出一个干净的瓷杯,拿出孤儿院的孩子们采来晒干的野菊花放进去,滚水注入杯中,淡黄色的茶汤氤氲起带着草木气息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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