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们停在了一条更加狭窄、光线更加昏暗的走廊尽头。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厚重铁门,门上只有巴掌大的窥视窗。门牌上标着:E-11、E-12、E-13……
押送的狱警掏出钥匙,哗啦啦一阵响动,打开了标着“E-13”的铁门。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陈腐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灰尘霉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感。
一眼望进去,最引人注目令人觉得心悸可怖的,是右边的墙上,有一个黑色的人形黑影。人形黑影的上方是整个监舍唯一的一个通风口,两条粗粗的黑色痕迹从铁窗挂下来,连到人形黑影的脖颈处,人形黑影的下方,有一滩小小的黑色痕迹。
很明显,曾经有个人吊死在这里,尸体长久没有处理,以至于腐烂发臭的痕迹都印在了墙壁里。
13号监舍不大,狭长型,长度约七八米 ,宽度也就两三米。墙壁是斑驳的水泥,除了那个黑色人形印记之外,还有不少的霉斑和像是抓挠留下的深色痕迹,天花板很高,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中间区域。
两张铁架床分别靠墙摆放,锈迹斑斑,铺着薄薄的,肮脏的草席。床脚固定着两个破旧的储物柜。
空气不仅阴冷,还仿佛凝固了一般。
“喏,就是这里了。”狱警用警棍指了指里面,脸上带着一丝看戏的表情,“左边7号床,右边8号床。记住你们的号码,放好东西,不许喧哗!明天一早听哨音集合!”他说完,不等我们反应,“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在我们身后猛地关上,然后是落锁的清脆“咔嚓”声。
世界彻底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建设内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冰冷。
陈无赦狠狠的一脚踹在铁门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艹他吗的,这鬼地方!”
我没说话,目光锐利的扫视着这个狭窄的囚笼。那股阴冷的气息无处不在,顺着裤腿往上爬。
“哥,你在想什么?”陈无赦在一张床上坐下,抬头看我,眼中除了愤怒,也有一丝被这环境压出的焦躁。
“我在想……”我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们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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