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蝮蛇嘶哑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打破了车厢里长久的死寂。
面包车彻底停下。
“哐当!”侧滑门被壁虎从外面拉开。
刺眼的、惨白的光线瞬间涌入昏暗的车厢,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浪和浓重的消毒水、铁锈、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陈年积垢混合着绝望的沉闷气息。
适应了光线的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堵墙,一堵高达十米,由巨大黑色石块垒砌而成的墙!
这就是黑石监狱的外墙。
我们正停在高墙之下一条狭窄的、满是尘土和碎石的服务通道上,通道两旁是寸草不生的黄土地,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与高墙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地带。
壁虎缩着脖子站在一旁,眼神瞟着那堵墙舔了舔嘴唇,又看向我和陈无赦,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蝮蛇没有起身,只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不容置疑的吩咐道:“下车,会有人来接应的。”
我和陈无赦才刚一下车,壁虎就直接窜了上去,车门猛地甩上,车子飞速的离开,只留下一片黄色的灰尘尾气。
“呸呸呸!”陈无赦连忙吐了几口,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蝮蛇一行人,忍不住大骂:“赶着去投胎啊?”
“哈哈。”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们是赶着逃命,你们……才是赶着去投胎的。”
我和陈无赦同时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肮脏的卡其色制服,身材却异常臃肿的狱警,他像一堵移动的肉山,腰带几乎要被撑断,油腻的脸上堆着假笑,绿豆小眼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和鄙夷,仿佛再看两件刚送到的货物。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瘦高的年轻狱警,眼神空洞,像两条被驯服的鬣狗。
“蝮蛇那家伙,这次送来的货看着倒是有点意思。”肥佬的目光在陈无赦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对他那未完全收敛的凶悍气息很感兴趣。
“跟我来,新来的‘客人’得先洗个澡,去去晦气。”说着,他转过身,像一座移动的肉山,朝着高墙下不远处一扇不起眼的、生满铁锈的小铁门走去。
穿过低矮的铁门,光线瞬间变得更加昏暗。一条狭窄的通道向下延伸,墙壁是粗糙的水泥,凝结着不知名的污垢,头顶是裸露的管道,滴答着浑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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