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林的风总带着股腐朽的腥气,卷着枯叶在崖边打旋,像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郝通攥着鬼头刀的指节泛白,刀身上的铜环被风刮得叮当响,与林子里的呜咽混在一起,更添几分诡异。他瞪着崖边那道熟悉的白影,喉间滚出困兽般的低吼,旁边的姚千毒则捻着袖中毒针,黑袍在风里猎猎作响,眼底的毒光比林深处的瘴气还要阴鸷。
“欧阳逸飞!梅降雪!”郝通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声音震得头顶枯枝上的积霜簌簌掉落,“上次让你们从断魂崖逃了,今日竟还敢来鬼哭林送死!当我郝通的鬼头刀是吃素的不成?”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沉,鬼头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欧阳逸飞面门。那刀本是用百年玄铁铸就,刀背刻满狰狞鬼纹,此刻被他灌注内力,刀身竟隐隐泛出青黑煞气,连周遭的空气都似被劈得扭曲。
欧阳逸飞早有防备,见刀势凶猛,脚下不退反进,身形如惊鸿般侧滑半步。腰间龙渊剑似有灵性,不等他抬手,剑鞘已自行弹出半截,一道冷冽寒光瞬间出鞘,剑鸣声清脆如玉,竟压过了鬼哭林的阴风。他手腕翻折,剑招“金丝缠腕”顺势而出,剑尖如灵蛇吐信,直刺郝通握刀的右手腕——这一招既避其锋芒,又攻其要害,正是克制蛮力的妙招。
郝通没想到他出招如此迅捷,忙拧腰收刀,玄铁刀身与龙渊剑刃相撞,“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郝通只觉虎口剧痛,踉跄着后退两步,脚下踩着的碎石滚下崖去,半天没传来落地声。
这边刀剑交锋刚起,那边姚千毒已动了手。他见欧阳逸飞牵制住郝通,眼底闪过阴狠,右手悄然探入袖中,指缝间骤然弹出三枚银亮毒针,针尾裹着淡绿色的药粉,直取欧阳逸飞身后的梅降雪。那毒针细小如蚊足,又借着风势隐匿了破空声,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梅降雪却早留意着姚千毒的动向。她手中软鞭本缠在腰间,此刻见毒针袭来,手腕轻抖,墨色软鞭如长蛇出洞,鞭梢带着一股柔劲,竟将三枚毒针稳稳卷住。她手腕再一扬,软鞭顺势回抽,毒针调转方向,反而朝着姚千毒飞去。
“哼,雕虫小技!”姚千毒脸色微变,却也不慌。他猛地甩动黑袍,宽大的袍袖如鼓满的风帆,一股暗劲自袖中迸发,竟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气墙。飞来的毒针撞上气墙,瞬间被劲气卷得偏了方向,“叮叮叮”几声轻响,尽数钉在旁边的崖壁上,针尾还在微微颤动,淡绿色药粉顺着石壁缓缓流下,在岩石上腐蚀出细小的凹痕。
梅降雪见一招未中,眼中不见波澜,软鞭在她手中又缠了一圈,鞭梢指向姚千毒:“姚千毒,你那‘化骨针’的毒性,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姚千毒却不答话,黑袍再次翻飞,这次袖中竟同时弹出数十枚毒针,如暴雨般射向梅降雪。这些毒针不仅数量多,且方向分散,有的直取要害,有的则攻向她的下盘,显然是想逼她露出破绽。
梅降雪脚步轻点,身形在毒针雨中灵巧闪避,软鞭舞得密不透风,墨色鞭影如屏障般将毒针一一挡开。偶尔有漏网的毒针,也被她用腰间玉佩挡下——那玉佩是暖玉所制,质地坚硬,正好能抵御毒针。
另一边,欧阳逸飞与郝通已斗了十几个回合。郝通的刀法刚猛霸道,每一刀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鬼哭林的树木被他的刀风扫中,轻则断枝,重则拦腰斩断。但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却如流水般灵活,剑招时而轻盈如蝶,时而凌厉如电,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郝通的猛攻,再寻机反击。
“欧阳逸飞,你只会躲吗?”郝通气得哇哇大叫,一刀劈在欧阳逸飞方才站立的地方,碎石飞溅,崖边竟被劈出一道半尺深的缺口,“有种跟我正面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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