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王三,一个染上了赌瘾的破落户。
林琛已经观察他三天了。
他贪婪,胆小,却又被逼到了绝境,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他是最完美的“信使”。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绸缎衣衫,却醉得东倒西歪的“富商”撞进了赌场。
他脚步虚浮,口中胡言乱语,一头撞在了王三所在的赌桌上。
“哗啦”一声,桌上的牌九和赌资散了一地。
“你他娘的没长眼啊!”
“滚出去!”
赌徒们咒骂着,手忙脚乱地去抢地上的铜钱。
那个“富商”则被赌场打手粗暴地架了出去,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一片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一封用普通牛皮纸封好的信,从那“富商”的袖口滑落,正好掉在了王三的脚边。
王三的动作一顿。
他的视线瞥见了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字,但封口处那暗红色的火漆印,却让他心头一跳。
那不是官府的印,也不是商号的戳,而是一个私印。
能用得起这种私印的人,绝非寻常百姓。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脑子。
他不动声色地用脚踩住信封,趁着众人哄抢铜钱的乱劲,飞快地弯腰,将信捡起,塞进了自己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骂骂咧咧地挤出了人群。
角落里,林琛将杯中最后一口浊酒饮尽,留下几枚铜钱,起身离开了赌场。
风,已经起了。
王三几乎是逃回了自己那个破败不堪的家里。
他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没有工具,只能用指甲粗暴地抠开火漆。
他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他认不全。
但他认得最开头的那几个字,“太子殿下亲启”的反面,落款处,是一个他只在通缉告示上见过的名字——安禄山。
而信里,“北疆”、“兵马”、“时机”这几个字眼,他还是看得懂的。
王三的脑子“嗡”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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