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的指尖触到一片虚无。
失重感裹挟着骨髓深处的刺痛，视网膜残留的星图在漆黑中灼烧出淡青色轨迹。
他屏住呼吸运转周天，发现丹田气海竟像被冻住似的——玄天机盘正悬在头顶三寸处，吞噬灵力的速度比时空灵眸开启时还要快三倍。
"活人祭器。"他抹去嘴角血渍冷笑出声。
右手掌心浮现的太极纹突然爆开三十六道金光，在虚空刻画出环形阵图。
第二波灵力被抽离的刹那，他看清那些金光里浮动的饕餮纹，与瑶姬胸口新生的图腾如出一辙。
阵图中心突然裂开缺口。
七具青铜傀儡踏着北斗方位扑来，关节摩擦声裹挟着腥臭的阴煞之气。
姜尘旋身避开当头劈下的巨斧，时空灵眸强行开启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傀儡胸腔里蠕动的赫然是浸泡过尸油的婴孩脊椎。
"破军威！"他并指斩向第三具傀儡的膻中穴，剑气却在触及青铜表面的瞬间被玄天机盘吸走。
更多傀儡从阵图裂缝中涌出，断龙石铺就的地面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每滴都在半空凝成淬毒冰锥。
下水道里的腐臭突然灌入鼻腔。
沈逸将万象引力诀催动到极致，指节因过度发力泛出青灰色。"第三十七次。"他盯着悬浮在半空的胭脂鞭结界，汗珠砸在锈蚀的铁梯上蒸发出白烟。
经脉传来的灼痛提醒他再强行提升灵力就会伤及元婴，但瑶姬锁骨的血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让开。"瑶姬扯开旗袍高开衩处的暗扣，露出大腿内侧蜿蜒的饕餮纹。
当她把胭脂鞭尾端刺进图腾中心的瞬间，整条下水道突然响起万千怨魂的哀嚎。
沈逸的引力场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扭曲成旋涡，三百米外便利店玻璃窗同时炸裂。
姜尘的剑插进第七具傀儡眼眶时听到了玻璃破碎声。
这个细微的裂隙让他捕捉到玄天机盘吞噬灵力的规律——每当外界传来声响，阵图边缘的饕餮纹就会产生半息凝滞。
他故意用左肩硬接青铜傀儡的爪击，在利刃穿透血肉的瞬间，终于看清那些婴孩脊椎末端都连着透明的脐带。
"原来如此。"他任由鲜血浸透半边身子，时空灵眸却死死盯着某条脐带末端闪烁的霓虹光点。
那是瑶姬昨夜咬在他锁骨时留下的口红印，此刻正在阵图西北角明灭不定。
所有傀儡突然发出尖锐啼哭，攻击节奏比先前快了整整一倍。
沈逸咳出的血在污水里绽开冰花。
万象引力诀第五重引发的空间震颤已经持续十秒，这是他经脉能承受的极限。
瑶姬的饕餮纹爬满脖颈，瞳孔变成竖立的兽瞳："再试一次，用我的本命精血......"
"你会魂飞魄散。"沈逸按住她捏诀的手，突然发现漂浮的保险套包装袋上凝结的血珠正在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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