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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强撑着单膝跪地，被汗水浸透的白袍紧贴在背上。
"谨遵神谕..."
"您最卑微的仆人...必将完成考验..."
话音未落，房间内的气压骤然改变。
宋飞的身影如同透明般突然消散，没有空间波动，没有魔法痕迹，就像这个世界主动抹去了神明存在的证据。
"啪嗒。"
一滴汗珠落在地毯上的声响，成了打破寂静的开关。
艾瑞克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
他蜷缩着剧烈颤抖，十指深深抓入织金地毯，刚才被神力强化的肌肉纤维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哈啊...哈啊..."
粗重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地板上渐渐晕开一片汗渍形成的扭曲人形。
艾瑞克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神圣纹路正在缓慢消退，只在皮肤下留下淡淡的金色血管。
当艾瑞克终于攒足力气翻过身时，他颤抖的手指扣住了茶几边缘镶嵌的传唤铃。
银铃发出清脆的嗡鸣，在寂静的房间里荡开一圈淡金色的涟漪。
"迪特！"
不过片刻，橡木门被轻轻推开。
身着银纹白袍的老人刚踏进房间，手中的烛台就"咣当"一声砸在地毯上。
跳动的烛火映照出迪特惊骇的面容，平日优雅从容的艾瑞克大人正像溺水的落难者般瘫在地上，湿透的金发黏在惨白的脸颊旁，昂贵的丝绸长袍皱得像块抹布。
"艾瑞克大人...？"迪特苍老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不必惊慌。"艾瑞克撑起上身。
"我刚刚...迎接了智慧神大人的降临。"
迪特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他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门框，干瘪的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什...什么？！"
烛光在他瞪大的眼睛里疯狂跳动，倒映着周身泛起光辉的艾瑞克。
"明天破晓时分，"
"集合所有教徒到中央广场。"
"我要宣布...神谕。"
迪特机械地点着头，愣愣的看着艾瑞克那种非人的光辉让他膝盖发软，差点又要跪下去。
"大人...您真的..."他咽了口唾沫，目光扫过房间里东倒西歪的家具，
"您真的不需要医师吗？"
"退下吧。"
艾瑞克轻轻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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