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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雪停了。
云层散开些,露出半轮月亮,清辉漫过段公馆的庭院,给积雪覆上一层银纱。
段明兰因明日要接见外国记者介绍北平新年习俗,饭后便早早回房休息了。
庭院里只剩段明昭与邵庭并肩慢走,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轻响。
来财跟在一旁,尾巴摇得欢快,时不时跑到廊柱下、石阶旁嗅嗅,冷不丁抬起后腿做个标记,惹得邵庭失笑:“这狗,都长这么大了,性子还跟小时候一样野。”
段明昭伸手揉了揉来财的脑袋,大犬立刻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银白,亮得能看清彼此睫毛上的霜。
邵庭的手被段明昭紧紧握着,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他的心情难得轻松,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今晚庆喜班本来给我排了《贵妃醉酒》,我给推了。"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班主又要气死了,如今庆喜班的招牌就剩我一个,王雪寒培养的新人还没起来,怕是正月里都开不了几场戏。"
段明昭鼻腔里哼出一声,语气闷闷的,带着点孩子气的不满:
“先前我说要给你赎身,你偏不肯。我就是不愿旁人看你唱戏——你最好只给我一个人唱。”
邵庭听着这和三年前如出一辙的醋话,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傻子,我若离开了戏班子,还怎么帮你打听那些藏在暗处的消息?”
他凑近些,声音压得低了,带点狡黠的笑意:“戏子这身份多好,北平人捧着我们,心里却瞧不上;达官显贵看戏时对我们呼来喝去,骨子里仍当我们是玩物;日本人觉得我们低贱,反倒不屑防备;连那些外国人,也总爱对着我们套话……”
“这‘底层的底层’的身份,”他轻笑一声,眼底闪着通透的光,“最容易听见些旁人听不到的动静。”
段明昭眉头依旧锁着,显然对这答案并不受用。
邵庭见状,攥紧了他的手,微微踮脚,唇瓣擦过他的耳廓,声音又轻又软,像浸了蜜的羽毛:“别气了。今晚的邵老板,只给段明昭一人唱《贵妃醉酒》。”
尾音拖得绵长,带着点勾人的意味:“我们回房去,好不好?”
说罢,他抬眼望过去,眼尾微微上挑,媚眼如丝,那点暗示再明白不过。
段明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猛地收紧,将邵庭搂进怀里。
来财在一旁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个主人,尾巴却欢快地摇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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