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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安怔住,他想起邵庭往他衣领别蜗牛时狡黠的眉眼,想起被强塞到手里的蚕宝宝,想起每次恶作剧得逞后那双眼弯成的月牙——
“臣愚钝。”
“因为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活在一副壳里。”汐贵妃叹息一声,眉眼带了几分落寞,“你是唯一让他敢探出头的人。”
雨声忽然变得极远。
周璟安看着贵妃翻开他的宣纸,提笔写下一句诗:
慈心偏作刃,护子断春丝。
拂面伤君骨,深怀母子悲。
她杏眼含泪,与邵庭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中,竟藏着近乎恳求的脆弱。
“本宫今日来,是想求你一件事。”汐贵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继续陪着庭儿,直到他......出阁嫁人。”
最后两个字被她咬得极重,像在咀嚼某种苦药。
周璟安猛地抬头,却见贵妃从袖中取出邵庭溺水当日佩戴的发饰。
“璟安,你都知道了吧?”汐贵妃突然俯身,檀香香气混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那日你救他上岸时,庭儿的衣服...可都湿透了。”
“娘娘!”周璟安呼吸骤停,他膝盖重重砸在地上,“臣是当时救公主心切,并无冒犯的意思。”
记忆如潮水涌来——邵庭湿透的襦裙下平坦的胸膛,松散假胸里露出的素白中衣,还有他按压对方心口时,掌心触及的、与少女截然不同的骨骼轮廓。
“臣......”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臣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汐贵妃的手指突然用力掐住他下巴,可她声音却温柔得可怕:“璟安,本宫不是在审你。”
她指尖下滑,按在他突突跳动的颈脉处,“本宫是在求你。”
一滴汗顺着周璟安脊背滚落。
此刻的汐贵妃像极了护崽的母兽,优雅皮囊下藏着随时会暴起的利爪。
他忽然明白邵庭那些小狐狸般的狡黠从何而来——都是跟眼前人学的。
“臣确实......有所察觉。”周璟安艰难开口,“但臣以为,那是殿下年幼尚未......”
后面的话她终究说不出口。
“他今年十二了。”汐贵妃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个青瓷小瓶,“知道这是什么吗?每年一次,本宫都要亲自喂他喝下。”
周璟安盯着瓶中琥珀色液体,忽然想起每年邵庭染风寒的日子——总是闭门不出,再出现时嗓音会比平日更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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