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和怒吼声!
“凭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把我老婆还给我!你们这些畜生!”
顾十七眼神一凛,加快脚步。在一个十字路口,他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一个头上缠着渗血纱布、衣服破烂的年轻男子,正状若疯虎地试图冲向一队封锁路口的厂卫番子。他手里抓着一根从旁边栏杆上拆下来的铁条,双眼赤红,充满了绝望和疯狂的杀意。
那正是照片上的张承,他的妹夫。
而那队厂卫,约有五六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同机器。他们并未拔刀,只是用刀鞘和配合默契的步法,轻易地格挡开张承毫无章法的攻击,并一次次将他击倒。每一次击打都沉重而精准,显然意在让张承失去行动能力,而非立刻取其性命。
“阻挠公务,冲击厂卫,罪同谋逆!”为首的档头冷喝道,“再不束手就擒,格杀勿论!”
“谋逆?你们打伤我老婆!杀了我的孩子!你们才是逆贼!”张承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淌血,却依旧嘶吼着前冲,那悲愤绝望的吼声在诡异的街道上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煽动力,甚至让周围几个原本麻木徘徊的市民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看了过来。
“来啊!杀了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你们都有家人孩子!你们就不怕报应吗?!”张承的声音嘶哑破裂,却字字泣血。
为首的档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他缓缓抬起了手,身后的番子们的手,按上了刀柄。杀意开始弥漫。
顾十七瞳孔骤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却异常清晰的呜咽声,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血缘上的共鸣,指引向旁边一条阴暗的小巷。
同时,他也看到,那队厂卫番子中,有两人制服的下摆,正无声无息地渗出一种浓稠的、不反光的暗红色,如同活物般缓缓蔓延。
规则,在生效。
顾十七没有丝毫犹豫。
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掠过街道,并非直接冲向那队厂卫,而是先一步,挡在了状若疯魔的张承与那队逐渐被非人气息笼罩的番子之间。
𝐈 𝐁𝐈 𝙌u.v 𝐈 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