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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黑暗如同冰冷的墨汁,包裹着每一步。脚下是湿滑、长满厚重苔藓的青石台阶,每一次落脚,都溅起带着浓重腐臭的积水,寒意透过鞋底直刺骨髓。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凝固的淤泥,那股沉淀了千年的尸骸腐败、金属锈蚀、土壤霉变混合而成的恶臭,无孔不入地侵蚀着感官,试图钻入灵魂深处。
林琛走在最前,掌心托着一团摇曳不定的青火。火焰的光芒被周遭无边无际的黑暗贪婪地吞噬着,仅能勉强照亮脚下几级台阶和两侧冰冷、刻满模糊古拙符文的石壁。青火的温度驱散了一些阴寒,却无法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秽气,反而让那些符文在火光下显得更加诡异莫测。他体内的灶君血脉在这污秽之地本能地躁动,金纹在颈侧微微发烫,警示着无处不在的危险。
云诗韵紧随其后,指尖跳跃着一缕细小的、噼啪作响的雷光。这微光与其说是照明,不如说是一种警示和自我防护。雷光在浓稠的秽气中显得格外吃力,光芒范围比林琛的青火还要小,每一次闪烁都让她左臂符篆传来的灼痛感加剧几分。她紧抿着唇,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的黑暗,精神高度紧绷。
诸葛青落在最后,脸色在青火与雷光交织的微弱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他几乎是被云诗韵半搀扶着前行,每下一级台阶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强行破开地宫禁制的消耗加上这污秽环境的侵蚀,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他仅存的左手紧握着一枚温热的玉佩状法器,散发着微弱却稳定的暖光,勉强护住心脉,抵御着秽气的侵袭,但这暖光也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而夏九璃,则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走在林琛身侧稍前一点的位置。她似乎完全不受这恶劣环境和浓烈秽气的影响。没有青火,没有雷光,她只是凭借一种近乎本能的感知在黑暗中穿行。她面部的龟裂在黑暗中并不明显,但林琛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的那股冰冷死气,正与这地宫深处的阴寒产生着某种共鸣,甚至……在缓慢地吸收、同化着这里的秽气!她衣袋里的那半块玉佩,隔着布料散发出越来越滚烫的热度,如同一个活着的坐标,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台阶似乎没有尽头,盘旋向下,深入不可测的地底。只有脚步声、喘息声、水滴从头顶岩缝滴落的“嘀嗒”声,以及那股永恒不变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构成了这片死寂空间唯一的声响。
不知向下走了多久,阶梯终于到了尽头。
前方豁然开朗,但并非光明,而是一个巨大到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间。脚下的台阶延伸出去,变成了一片相对平坦、但依旧湿滑冰冷的地面。空气在这里似乎更加凝滞,腐臭的味道也浓烈到了顶点,几乎化作了实质的粘稠液体,粘在皮肤和鼻腔黏膜上。
林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胃部,将掌心的青火催动得更旺盛一些。青色的光芒努力向四周扩散,如同投入墨池的萤火,艰难地撕开一小片黑暗。
光芒首先照亮的是脚下的地面——并非天然岩石,而是巨大的、切割平整的黑色石板,上面同样刻满了与入口处相似的古老符文,只是磨损得更加严重。接着,光芒向上延伸,触及了墙壁……
然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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