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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对杨华的质问，大小威却再次沉默了下来，只是低着头，不敢与杨华对视。
杨华见他们又不吭声，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我知道你们妈妈肯定告诉你们，这些都是你们爸爸这边亲戚该做的。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时各家亲戚的生活条件又是怎样的？亲戚们为了你们爸爸的事情，还有后来你们读书、娶媳妇，又付出了多少！一直到小威成家立业你生活变好了，几家亲戚才提到当初借钱的事情。”
杨华越说越激动，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当时亲戚家都是什么情况吗？我来告诉你们，我当时结婚，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光了，我媳妇生孩子准备的五千块钱，也被我妈，你们的大姑拿去给小威先读书了。后来你大姑父被人打成重伤，住院花了好多钱，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你开口还钱。”
杨华继续说道：“你们三姑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三姑没有一分钱的生活来源，都是靠着女儿给的钱生活，但还是两次借给小威你一万块钱读完书娶了媳妇。后面小飞伤人坐牢，三姑看你们家生活也好了起来这才提起当初借钱这事。”
喝了口茶后，杨华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大舅家的情况，更是一言难尽。大舅一直都很穷，但是为了供你读书和娶媳妇，还是省吃俭用地借钱给你。后来，小磊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大舅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找你妈妈要回当初借给你们的钱。可你妈妈却耍赖不认账，大舅实在没辙了，这才直接找上你，让你还钱。”
说到这里，杨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的小姑就更可怜了。那么早就离了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本就不易。小英因为家里没钱读书，十四岁就不得不弃学，南下打工。儿子大雄读书倒是很争气，全靠奖学金撑着。好不容易等条件稍微好了一些，大雄却又得了严重的肾病，为了给他治病，连房子都卖掉了一套。实在没办法了，小姑这才找上你，提起还钱的事。”
杨华的语气有些沉重，他看着大小威，语重心长地说：“这几家亲戚当初借钱给你读书娶媳妇，可没指望你将来能有多大的报答。他们现在也是因为急需用钱，才不得不让你还钱。可没想到，你们兄弟俩不仅不领当初亲戚帮助你的情谊，反而心生不满。小威，做人还是要讲点良心的。”
小威听了杨华的话，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哥，你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威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哽咽着说道：“哥，我知道错了。我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本应该主动把钱还给你们的。而且，我还因为心中的怨恨，明明知道几家亲戚有困难，却装作不知道，这真的是我的不对。”
说完，小威缓缓地举起手，似乎准备给自己一个耳光，以惩罚自己的过错。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落下的时候，杨华迅速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小威的手腕。
杨华看着小威，语重心长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真的不想连这最后一点亲情都失去了。你爸爸走了已经有十几年了，你们和小舅妈去他的坟头看过他多少次？而这边的亲戚们，每年每家都有去看过你们的爸爸，这些，你们心里应该都很清楚吧。”
小威的媳妇在一旁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抽泣着说：“哥，我也曾经劝过小威，但是小威他太孝顺了，他不想让婆婆难受，所以慢慢地就和你们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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