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官军来势汹汹,我等兵微将寡,不如断其粮道,以逸待劳。”
赵无常眼中凶光闪烁:“香主是要…”
屋内,檀香缭绕,墨香氤氲,交织成一幅秋夜图景。
烛火下,那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犹如伏击猎物的狼。
他手指轻扣水道线路,冷冷一笑。
“朝廷大军压境,却不知,我已洞悉其命门所在。”
铁牛躬身立于一旁,粗犷的面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沉。
吴仁安合上竹简,漕运文书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已在他脑中勾勒出清晰的脉络。
“报!”一名黑衣暗哨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单膝跪地。
“何事?”吴仁安头也不抬。
手指轻抚着竹简上的文字。
“启禀香主,大香主传令。城外三十里处有官军粮船活动痕迹,似是为大军先行准备。”
烛火摇曳,在吴仁安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缓缓抬头,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找寻城中曾在漕运衙门任职之人,无论身份高下,立刻带来见我。”
“遵命!”暗哨如风般消失。
吴仁安起身,踱步至窗前。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窗外树影婆娑,几只秋蝉在冷风中断断续续。
“《孙子兵法》有云:'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
吴仁安低声吟诵。
“彼强我弱,以正合之,必败无疑。若以奇制胜,或可转危为安。”
“你们城中可有曾任官府职务者,尤其是熟悉漕运制度之人?”
铁牛略一思忖。
“城西有个李员外,曾任漕运司丞,对漕运之事甚为熟悉。”
“立刻和暗卫一同将他带来。”
吴仁安挥袖。
“记住,务必活着。”
铁牛领命而去。
吴仁安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残月。
赵无常匍匐在侧,不敢打断香主的思绪。
半个时辰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被两名无生教众押入书房。
老者衣冠尚整齐,却踉踉跄跄。
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
“老夫李明远,曾任漕运司丞,如今只是城中一介闲人。不知香主召见,有何吩咐?”
老者战战兢兢,声音颤抖。
吴仁安居高临下,冷眼打量着老者。
“李大人,久闻大名。听闻你在漕运司任职二十余年,对水路运输了如指掌,今日特召你来,有要事相询。”
李明远双手抱拳,强作镇定。
“老朽不才,有何能为香主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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