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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老太君猛地抬头，看到赵煜的身影，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踉跄着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煜儿！你回来了！”
“祖母，孙儿回来了。”
赵煜快步上前扶住她，心中一阵酸涩。
往日里精神矍铄的老太君，不过几日未见，竟像是苍老了许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佘老太君拉着赵煜的手，上下打量着，确认他身上没有伤，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快坐，让祖母看看。”
待众人坐下，丫鬟奉上茶水，赵煜便将乾帝的旨意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西域大军入侵、赵家军退守、乾帝命他领兵出征，以及用大将军府众人安危相胁的事。
听完之后，佘老太君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看向赵煜，缓缓开口：“赵家军后退三百里，让出边关……这绝非将士们贪生怕死，是你下的令，对吗？”
赵煜心中一动，祖母果然洞悉一切。
他点了点头：“是孙儿暗中传的令，西域大军来势汹汹，且与乾帝早有勾结，若硬碰硬，赵家军只会白白折损。后退一步，既是避其锋芒，也是为了保存实力。”
“这样也能让乾帝看清楚西域王的嘴脸，孙儿也能多一道护身符，要不然乾帝怎么可能把我给放了呢！”
赵煜的脸上洋溢起了得意之色。
“好小子，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
“赵家军的骨血里，就没有后退两个字，若不是你的军令，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他们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不过乾帝用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要挟你，其心可诛！他既要用你的能，又要防你的反，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佘老太君一脸凝重地说道。
李若雪握着赵煜的手紧了紧，担忧地看着他：“那你……”
“祖母，若雪，你们放心。”
赵煜安抚地拍了拍李若雪的手背，看向佘老太君，“孙儿已有打算，此次出征，既是危机，也是机会。只要握住兵权，咱们就有周旋的余地。”
佘老太君摇了摇头，眼神异常坚定：“煜儿，你听祖母说，这京城就是个牢笼，乾帝更是个多疑的君主，你此次退了西域大军，有功高震主之嫌；若败了，便是万劫不复。无论胜负，他都不会信你。”
“祖母……”
“你听我说完。”
佘老太君抬手打断赵煜，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旦出了京城，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万不可再回来。大将军府有我在，定能撑住。你只管带着赵家军，在外面站稳脚跟。”
“这大乾的江山，姓李的坐的，我赵家的儿郎，为何坐不得？当年你祖父为了保这江山，战死沙场，可换来的是什么？是猜忌，是打压，是把刀架在子孙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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