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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露浸透了粗布衣衫,寒意如同细针,刺入陆云袖几近枯竭的身体。蚀心掌的阴毒内力在心脉间疯狂肆虐,每一次心跳都如同被冰锥狠狠凿击,带来窒息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视线阵阵发黑,耳中嗡嗡作响,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死死盯着那艘如同幽灵般靠岸的黑色小舟,以及船头那高大沉默的身影。
那船夫并未言语,只是伸出的手如同磐石般稳定。无声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走!”陆云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她用尽全身力气,先是将几乎失去意识的沈知意艰难地推上小舟冰冷的船板,又挣扎着去拖拽瘫软在乱石滩上的阿福。阿福的身体沉重无比,如同灌了铅的铁块,陆云袖本就力竭,蚀心掌毒的反噬更让她双臂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船头那高大身影动了。他如同鬼魅般飘下船头,落地无声,竟无半点水花溅起。他看也不看陆云袖,一双骨节粗大、布满厚茧与伤疤的手,极其沉稳地抓住了阿福的双肩,如同拎起一捆稻草般,轻松地将少年魁梧沉重的身体提了起来,稳稳地放在小舟船舱里。接着,他转身,那双藏在斗笠阴影下的锐利目光落在几乎站不住的陆云袖身上,同样只是伸出那只大手,如同铁箍般抓住了她的右臂。
一股浑厚、温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道传来,陆云袖只觉身体一轻,如同腾云驾雾般,已被稳稳地“送”上了小舟,落在沈知意身边。船身甚至没有明显的晃动!
这一手举重若轻的功夫,让陆云袖心头剧震!此人功力之深,恐怕不在青衫客之下!他究竟是谁?
船夫做完这一切,如同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无声地走回船头。他依旧负手而立,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小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动,不需要船桨,便悄无声息地滑离了落霞渡的乱石滩,朝着烟波浩渺的太湖深处驶去,将岸边隐约传来的追兵呼喝彻底抛入夜色。
船舱内,冰冷而坚硬。沈知意蜷缩在角落,紧紧抱着怀中那只沉寂的“信翎”,身体因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警惕,如同受惊后的小鹿,打量着船头那沉默如山的背影。阿福则躺在舱底,发出粗重痛苦的喘息,背后的伤口在颠簸中似乎又开始渗血。
陆云袖靠坐在沈知意身边,蚀心掌的剧痛如同潮汐般不断冲击着她的意志。她强忍着不适,目光同样落在船夫身上。此人气息沉凝如山岳,与这片浩渺的湖水似乎融为一体,透着一种如同礁石般的古拙与沧桑。他腰间,似乎也系着一枚白色的物件,在斗笠的阴影下看不真切,但那轮廓…似乎也是玉佩?
“前辈…”陆云袖喘息着,艰难地开口,“多谢…”她本想询问身份,但话到嘴边,却感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连忙强行咽下。
船夫恍若未闻,身形纹丝不动,只有被湖风吹拂的粗布衣角微微摆动。
陆云袖见状,也不再言语,默默运转那聊胜于无的内功心法,试图压制心脉间翻腾的掌毒。然而蚀心掌力阴毒无比,盘踞心窍,如同附骨之疽,她这微弱的内息如同杯水车薪,只能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瞬间便被那无边的阴寒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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