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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刚洇开一抹鱼肚白，晨雾还像轻纱般笼罩着齐儿镇，付战已经带着游击第一军的战士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镇子外围。三天前，他终于和护国军团接上了头，来的是副指挥杜玉山——一个眼神锐利、说话干脆的汉子。两人在山坳里碰了头，对着一张粗糙的地图，敲定了合击齐儿镇的计划。
齐儿镇里驻着皇军一个大队，还有小本子的一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骑兵中队，兵力不算少，硬拼肯定吃亏。所以计划很明确：付战带着游击队从正面佯攻，把敌人引出镇外，引诱到东边那条狭长的大峡谷里；杜玉山则带着护国军团的主力，提前埋伏在峡谷两侧的山头上，等敌人钻进来，就居高临下包饺子。
“吹号！”付战低声下令，嘴边呼出的白气在微凉的晨风中瞬间散去。
嘹亮的冲锋号划破寂静，战士们像下山的猛虎，嗷嗷叫着扑向齐儿镇的防线。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喊杀声一下子撕破了黎明的宁静。突击队动作迅猛，已经突破了外围的简易工事，直扑镇中心的敌军指挥部，看样子，敌人果然被激怒了，正调集兵力往外冲。
付战站在镇外一处小高地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局。看到敌人的主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镇子，朝着大峡谷的方向追来，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杜玉山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鱼儿上钩。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侧后方快步靠近。付战以为是通讯员，头也没回，随口问：“刘刚，突击队那边怎么样了？”
刘刚是队里的一个老兵，平时话不多，付战对他还算信任。可这次，身后的人没答话。付战刚觉得不对劲，一股钻心的剧痛猛地从左侧传来，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他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已经没入了自己的左肋，剑柄还握在一个人手里。
他猛地扭头，对上的是刘刚那张扭曲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平日的憨厚，只有一种阴狠的得意。
“你……”付战的声音发颤，眼前瞬间发黑，力气像潮水般从伤口处流失，手里的望远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刘刚拔出血淋淋的短剑，看了一眼倒下去的付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想趁着混乱溜走。
“有内鬼！抓住他！”警卫员反应极快，刚才还在不远处警戒，这会儿已经扑了上来，一把将刘刚摁倒在地。
“副指挥！”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喊，苏瑶——队里的医护员，也是跟着队伍打过好几次硬仗的姑娘，听到这边的动静，提着药箱就跑了过来。可当她看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已经昏迷过去的付战，还有他左肋不断涌出的鲜血时，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快！担架！快找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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