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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整整七十二个小时,除了每天定点从小窗口塞进来的、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的食物和水,没有任何人踏足这间狭小的囚笼。没有任何干部来提审他,没有任何人来问他一句“怎么回事”。他被彻底遗忘在这片死寂的黑暗里。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无边的寂静和冰冷的绝望在一点点啃噬他的神经。
与外界唯一的微弱联系,是黄忠福和何伦发。他们设法给他送来了铺盖、一点简单的洗漱用品。每次那扇小铁窗被拉开一条缝,塞进东西的瞬间,侯本福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试图从送东西的人口中得到哪怕一点点信息。
宣教科干部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黄忠福站在周科长面前,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是豁出去的决绝:“周科长!我黄忠福敢用我的性命担保!侯本福绝对没有私藏现金!那钱绝对是被人栽赃陷害塞进去的!这背后肯定有鬼!”
周科长坐在沙发上,双眉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指间的香烟已经燃了长长一截烟灰,却忘了弹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他疲惫而复杂的表情。
“黄忠福啊,”周科长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在对黄忠福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实话,不光是你,我们几个干部私下里也琢磨过这事,都觉得蹊跷。侯本福在我来宣教科后,一直规规矩矩谨小慎微,脑子也不会犯糊涂,不可能粗心到明知狱政科查监却不知道转移这笔钱,我说的如果这笔钱真的是他的。而且偏偏是在刘副科长刚找他‘谈过话’之后,又是在狱政科大查监的时候……太巧了!”
他顿了顿,弹掉烟灰,目光变得更加沉重:“但是,你说他是被人陷害的?谁陷害的?证据呢?光凭你一句担保,能顶什么用?那一千多块钱现金,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侯本福自己床铺的垫絮夹层里翻出来的!铁证如山!你让我拿什么去跟狱政科说?跟刘副科长说?说我们科的犯人喊冤?说有人陷害?没有证据,这话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我们宣教科在包庇罪犯,在无理取闹,是在阻碍狱政科合理合法的执行公务!”
周科长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黄忠福眼中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他想起侯本福被带走那天,办公室里其他干部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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