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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中接到密报时,手心全是汗。刘裕的先锋离邺城只剩三百里,而我军主力还在北征柔然。最后咬牙烧粮那夜,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回平城复命时,父亲盯着我看了半晌:"妇人之仁。"但次日朝会上,他当众把完整的虎符放在我掌心。
泰常七年秋,父亲开始频繁召见方士。有天深夜,他把我叫到寝宫,案上摆着五石散和占星图。"朕梦见白狼入怀,星官说是凶兆。"他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嗣儿,你说这天下..."话没说完突然呕血,溅在鎏金烛台上滋滋作响。
太医说是丹药中毒。我跪在榻前侍药时,父亲突然抓住我手腕:"记住,皇权比狼牙更锋利,握紧了就会扎进肉里。"他喘着粗气指向窗外:"看见玄武殿的飞檐了吗?那底下埋着..."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甲胄碰撞声。贺兰妃带着禁军闯进来,父亲挣扎着要起身,却再次呕血昏厥。我被侍卫架出寝宫时,听见贺兰妃冷笑:"太子还是去守灵吧。"
后来才知道,那晚父亲是被毒杀的。我带着十几个亲信逃出平城时,追兵的箭矢擦着耳边飞过。在阴山脚下躲了七天,饿得啃树皮。有天夜里实在熬不住,摸进牧民帐篷偷马奶,被主人抓个正着。那老牧民听我说是拓跋嗣,竟跪下磕头:"先单于的孙子啊!"他把最后半袋炒米塞给我,手指着南方:"翻过这座山就是独孤部。"
在独孤部躲了三个月,有天探子来报,说平城换了三个皇帝。贺兰妃立了她两岁的儿子,结果被大臣绞死在永巷。尔朱荣趁机攻破城门,现在正悬赏万金要我的头。那夜我躺在羊皮堆里,听着帐外呼啸的北风,突然想起父亲的话:狼崽子要自己撕开猎物喉咙。
第二年开春,我带着独孤部的三千骑兵杀回平城。尔朱荣在城楼上大笑:"丧家之犬也敢..."话音未落,我搭箭射落他的金盔。攻城锤撞开城门时,我看见街道两侧的百姓缩在门缝后偷看,有个老汉突然大喊:"是太子殿下!"
血战持续了三天。最后在太极殿前,尔朱荣的刀劈碎了我的肩甲,我也把他的战马捅了个对穿。他倒地时瞪着眼睛:"你不像拓跋珪..."我抹了把脸上的血:"但我母亲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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