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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田毅缓缓抬起头,大声说道:“全村农业税总额:¥12,384.50。爹,这钱我来垫。但我有个条件,让欠税户跟我签劳务合同!”
王强在田毅话音刚落时,手中的金属搭扣在寂静的氛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当他掀开皮质密码箱的刹那,一股猩红的浪潮裹挟着浓郁的油墨味扑面而来。田老大手中的铜烟锅“哐当”一声坠地,在青石板上溅起一串火星。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恰到好处地在成捆的百元钞上切割出一道道金色光带,将整个祠堂映照得金碧辉煌。
上午九时,祠堂里早已挤进了二百余人。田毅站在光绪年间所立的“急公好义”匾下,背后的LED屏正滚动播放着成都春禧大厦工地的实况画面。
五十万现金沉甸甸地压在祭祖用的柏木供案上,崭新钞票的油墨味,渐渐冲淡了供桌上霉变米糕散发的味道。
王强指挥着员工,将整箱五粮液的酒液缓缓倒在地上,酒液顺着地面的裂缝,渗进地砖之中,与历经三百年的香灰混合在一起,酿成了一种褐黑色的泥浆。
四个身着旗袍的迎宾员,在祠堂天井摆出如同人体模特般优雅的姿势。她们腿上水晶丝袜反射出的光芒,灼烧着田家光棍们的瞳孔。
田毅从族老手中接过线香,轻轻点燃,袅袅烟雾在他头顶盘旋汇聚,形成一个神秘的漩涡。
“在座的叔伯兄弟姐妹们想必都还记得,1995年,祠堂差点就被粮站拿去抵债。”他一边说着,指尖轻轻划过供桌的裂缝,那里还嵌着当年按手印的卖契残片,“那天,我幺爷爷揣着从祠堂偷出的铜香炉,一路赶到成都,换回了三百块钱,才交上了农业税。”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窸窣声,几个老人不禁抹起了眼睛——那年秋收颗粒无收,田毅幺爷爷田广禄带着大家跪在镇政府前的场景,至今仍深深烙在他们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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