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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黑蝎角斗场内的喧嚣渐渐散去。方超站在空荡荡的赌场中央，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二十亿，整整二十亿的损失，这个数字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刺入他的心脏。
"方少，最后一批客人已经离开了。"赌场经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额头上还挂着冷汗。
方超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监控屏幕上那个正在离去的背影——李铁牛。那个穿着普通T恤、牛仔裤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却在一夜之间让他方家元气大伤。
"李铁牛..."方超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赌场外，李铁牛伸了个懒腰，初夏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他的脸庞。身后，任天堂安保集团的三十多名精英整齐列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铁牛哥，太爽了！"陈斌兴奋地挥舞着拳头，"那个号称北美黑拳王的家伙，被我三拳就撂倒了！"
"可不是嘛！"刘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咱们今晚可是创造历史了！"
李铁牛笑着摇摇头："别高兴太早，方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抬头看了眼黑蝎角斗场闪烁的霓虹招牌，"这只是开始。"
李铁牛大手一挥："老规矩，烧烤摊，不醉不归！"
众人欢呼起来，簇拥着李铁牛走向街角那家通宵营业的烧烤店。夜色中，他们的笑声格外响亮。
与此同时，方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方超推开沉重的红木大门时，客厅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他的父亲方天海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紫檀佛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而他的弟弟方飞灵则斜靠在沙发另一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爸。"方超低声叫道，声音干涩。
佛珠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方天海缓缓抬头，目光如刀："二十亿，一晚上。"
方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我的失误，没想到那个李铁牛..."
"李铁牛？"方飞灵突然插话，放下手机，脸上带着夸张的惊讶表情，"就是那个要大哥当众下跪道歉的乡下小子？"他转向方天海，"爸，我早就说过，地下生意风险太大，不如把资金转到我的互联网项目..."
"闭嘴！"方超厉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里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方飞灵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听说那个李铁牛放话了，要是大哥不按他说的做，就要天天带人去砸场子。"他故作担忧地叹了口气，"咱们方家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方天海手中的佛珠突然停住，他冷冷地扫了两个儿子一眼："够了。"声音不大，却让两人立刻噤声。
"小超，"方天海用方超的小名称呼他，这是很少见的情况，"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方超深吸一口气："爸，给我一周时间，我会亲自解决李铁牛。"他刻意看了方飞灵一眼，"不需要动用家族的力量。"
方天海沉默片刻，微微颔首："可以。但角斗场必须暂时关闭，赌场那边不能再出任何问题。"
"我明天就去赌场坐镇。"方超立刻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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