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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地下室回荡。杜小鱼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轮椅上的妹妹。杜灵儿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瘦弱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哥，你忘了爸妈临走前怎么说的吗？"杜灵儿声音哽咽，"他们让我们做个好人，要知恩图报！"
杜小鱼摸着火辣辣的脸颊，苦笑道："灵儿，有了这笔钱，你的腿就能治好了。要是还回去..."
"就算一辈子站不起来，我也不要这种钱！"杜灵儿打断哥哥的话，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她紧紧抱住怀中那只褪色的玩偶熊——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礼物。
昏暗的灯光下，杜小鱼看到妹妹眼中闪烁的光芒，与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如出一辙。
"做好人有什么用？"杜小鱼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在地下室回荡，"爸妈都是好人，结果呢？害死他们的人现在吃香喝辣，我们却住在这种地方！"
他踢翻脚边的空罐头，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空间里格外刺耳。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提醒着他们所处的困境。
杜灵儿艰难地转动轮椅，来到哥哥面前。她伸出瘦削的手，轻轻擦去杜小鱼脸上的泪水："哥，刚才你不是说遇到好人了吗？那个请你吃饭还要帮你还债的先生..."
杜小鱼沉默了。他想起李铁牛平静的目光和递来银行卡时毫不犹豫的动作。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胸口发闷。
"把卡还回去吧。"杜灵儿将头靠在哥哥胸前，"否则我宁愿饿死，也不会用这些钱治病。"
玩偶熊被她抱得更紧了，褪色的绒毛上沾着泪水。杜小鱼看着妹妹倔强的表情，突然想起车祸那天，母亲用身体护住他们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妹妹...做个好人..."
"好，我还。"杜小鱼终于妥协，小心地将黑金卡和剩余的钱塞进口袋，"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杜灵儿露出虚弱的笑容，目送哥哥冲出地下室。铁门关闭的声响在走廊回荡，她低头看着自己萎缩的双腿，轻声说："爸妈，我没让哥哥做错事..."
......
夜色如墨，李铁牛走在狭窄的胡同里。月光被两侧高墙切割成碎片，照亮他冷峻的侧脸。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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