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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宛如一层灰色的薄纱,缓缓笼罩着整个村庄。李富贵驾驶着那辆略显陈旧的车子,沿着蜿蜒的乡间小道缓缓驶向李家院。车子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终于,车子缓缓停靠在李家院外。此时,暮色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从青瓦檐角悄然蔓延开来,给整个院子笼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朦胧。
他背着那只枣红色的老药箱,那药箱的漆皮在岁月的摩挲下已有些斑驳,边角处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木质纹理,但箱盖上“妙手回春”四个鎏金大字,在昏暗中依旧隐隐泛着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岁月里的无数次救死扶伤。
“李医生来啦!”李广发媳妇敏锐地听到了院外车子的声音,赶忙伸手掀开棉布门帘,快步迎了出来。瞬间,灶间弥漫而出的艾草味,裹挟着一阵剧烈且急促的咳嗽声,扑面而来。
土炕上,年逾七旬的李老汉正痛苦地佝偻着瘦骨嶙峋的背,仿佛一棵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老树,每一阵咳嗽都像是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他枯枝般的手指死死地抓着被角,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凸起,每一声咳喘都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艰难声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沉闷而揪心,让人听了不禁心头一紧。
李富贵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深知老人病情的严峻。他先是将药箱稳稳地搁在一旁那张略显陈旧的三屉桌上,箱盖的铜搭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在这安静得有些压抑的屋子里格外清晰,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随后,他快步走到水盆旁,动作迅速却又不失稳重,仔细洗净双手,接着从白大褂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方蓝布帕子,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轻轻俯下身,为老人擦拭额角豆大的冷汗,当指尖触碰到老人滚烫的皮肤时,他下意识地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忧虑。
“老爷子,来,伸舌头我瞧瞧。”李富贵微微半蹲着身子,语气和蔼而沉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安抚的力量。同时,他伸手从桌上拿起那根铜制压舌板。老人缓缓地、吃力地伸出舌头,舌质暗红,舌苔黄腻,边缘齿痕明显,这些细节无一遗漏地被李富贵敏锐地捕捉到,默默记在心里。紧接着,他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老人的腕间,指腹细腻地感受着脉象的浮沉次数,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老人的脉象。片刻后,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缓缓说道:“肺脾气虚,痰热壅肺,老毛病又犯了。”
李广发媳妇一听,眼中满是焦急,眼眶都红了,赶忙递来半碗温水,略带颤抖地说道:“李医生,您快想想办法,俺爹这咳嗽看着太遭罪了,我这心都揪起来了。”李富贵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满是安抚,说道:“别着急,我有法子。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我心里有数。”说着,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青花瓷罐,轻轻揭开盖子,倒出六粒褐色药丸,耐心解释道:“这是我新配的止嗽定喘丸,用川贝母、麻黄、苦杏仁精心配伍而成,先服三粒,能平喘止咳。这几味药搭配起来,能有效缓解老爷子的症状。”说话间,他已熟练地铺开针灸包,里面排列整齐的银针闪烁着清冷的光。只见他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般将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天突、膻中、尺泽等穴位,每一针落下都精准而沉稳,仿佛在与病魔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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