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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半段路,黄月琴车开的很慢。
说实话,我是特别不习惯待在医院的,虽说从小我家也开药铺,到都是些草药,味道可比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好多了。
刘富贵也是有些家底的,被安排在了医院的单间病房。
黄月琴上前和护工耳语了几句,护工便离开了。
此时我才算看清了趟在床上的刘富贵,一看之下差点没认出来。
算上今天也才三天不到,这家伙怎么病成这样了,现在的样子和第一次见他,真是判若两人,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离的近了,还会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这种味道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记得我小时候,老家亲戚有人瘫在炕上好几年,也有这种味道。
黄月琴站在边上,离刘富贵远远的,还不时用手捏捏鼻子,显然她也闻到了这股臭味。
幸亏刘富贵,还能认人,就是说话有些吃力。指了指罗师父,又指了指自己。
一旁的黄月琴不愧是刘富贵的私人秘书,立马会意,朝着刘富贵点点头。
看到黄月琴点头,刘富贵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咧开嘴笑了笑,眼泪都流出来了。
嘴里呼噜呼噜的好像在说“好,好,好”。
说完又眼巴巴的看着罗老头。
今天罗老头一直都很沉默,也不知道因为啥,从工地出来后就没说过几句话。
此刻看到刘富贵这样,罗老头只是叹气,我也不好多问,就在边上看着。
罗老头上前一步,把刘富贵的杯子掀起来,我打眼这么一看,这家伙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那股刺鼻的臭味也越发浓烈。
边上的黄月琴直皱眉头。
趟病床上的刘富贵眼泪旺旺的看着罗老头,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似痛苦的哀嚎。
罗老头放下杯子,转过身看着黄月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黄月琴目光躲闪,不敢正视罗老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罗师父,就跟我那天告诉小师父的一样,我们都说了”。
说完还朝我这边一看。
罗老头冷哼一声,转头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
“不说算了,躺床上的刘富贵不见得立马会死,倒是你,黄月琴,那几个东西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的下场只会比刘富贵更惨”。
听到这话,黄月琴就好像被抽去灵魂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着罗老头不停地磕头。
“罗师父,都怪我,我没有给您说实话,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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